秦少遊麵色嚴峻,無動於衷露出漠然之色,似乎李展和劉剛的指責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穀子石神色複雜背著手沉默不語。
王遠這一跤摔得很重,哼哼了半天也沒能爬起來,劉剛和李展想上去把他扶起來,秦少遊臉色鐵青的喝道:“不許動他。”
李展和劉剛看得出秦少遊不像是開玩笑,知道這家夥是愣頭青,上次當著師父的麵都敢打了王遠的耳光,他們要敢違了他的意思,肯定沒啥好果子吃,再說了穀子石似乎特別的信賴這小子,無論他做什麼都采取縱容的態度。
劉剛和李展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乖乖退到一邊把嘴閉上。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說兩句吧!”秦少遊走到王遠身旁蹲下,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臉色也愈發的難看起來。
醫館裏的空氣由於秦少遊的存在也變得凝固起來,大夥都奇怪今天秦少遊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發飆,穀思琪更是不理解,明明剛剛還有說有笑的秦少遊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更出大家所料的一幕發生了,秦少遊當著大夥兒的麵動手就扒王遠身上的衣服,穀思琪趕緊拿著捂著眼睛,生怕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王遠還想阻攔,秦少遊根本就沒有跟他客氣,再說平時王遠都不是這小子的對手,這會兒,就更不能威脅他絲毫。
“少遊,你住手。”神色複雜的穀子石出言阻止道。
師父發話了,李展和劉剛又如同從夢中蘇醒過來一般上前阻止道:“秦少遊,師父的話你沒聽到嗎?快點住手。”
秦少遊果然停下了撕扯王遠的衣服,站起來向穀子石冷冷的問道:“師父,你到底想把這事隱瞞多久?”
穀子石一聽,愣住了,他沒想到秦少遊竟會知道,臉色變了幾變,終於歎口氣道:“我身為師父,教導無方有過在先,少遊你就放過王遠吧!”
在場的人都聽出穀子石在替王遠求情,但他們不理解,王遠倒底犯了是何錯誤,就連劉剛和李展這兩個狗腿也是一頭的霧水,縱使他們抓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趙風悄悄地走到王遠的身邊,仔細看了一眼,王遠身上被撕扯破的衣服裏露出的手撓出的道道血痕,倒吸了一口涼氣,稍加思索好像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的抬起頭看著穀子石。
穀子石自從中了巨毒後,從鬼關門走了一遭的他身體一直不好,這下子就像老了十歲一般,身體晃了晃像是站不住了,穀思琪見勢不妙,趕緊扶著他坐上,還不忘拿起桌上擺放的茶壺,給他倒了杯熱茶。
穀子石喝了杯尚有餘溫的熱茶,慘白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一些,淒淒然道:“少遊,我都不在意,你又何逼苦苦相逼呢?”
王遠先前一直想把秦少遊從醫館趕出去,免得日後成為禍害,一心排擠,以至於跟秦少遊關係變得水火不相容,這一點兒在醫館裏的大夥兒都是心照不宣,一清二楚。
不過,大家也知道以穀館主的對秦少遊的看重,王遠想得逞並沒有那麼的容易。
王遠幾次三番在穀子石麵前詆毀秦少遊,就受到穀子石嚴厲的訓斥,結果,讓王遠一直懷恨在心,這些都是陳天私下裏偷偷地告訴秦少遊的 。
這次秦少遊當著大夥的麵想發飆,本以為會得到穀子石的支持,可沒想到,穀子石竟然會出言阻止,這回秦少遊也不明白了,問道:“為什麼?難道僅僅是你不忍心嗎?”
“教不嚴,師之惰,王遠犯了錯,身為他的師父,我有很大一部分責任。”穀子石麵色淒楚,說話都是無比的沉重。
穀思琪急了,插話道:“你們說來說去,大師兄倒底犯了什麼錯啊?”
這一句話,大家都不說話了,很顯然,她問出大夥兒的心聲,這裏除了秦少遊和穀子石,就算是王遠最清楚自己犯下的罪孽。
此時的他從地上掙紮的爬了起來,終於無法承受良心所帶來的拷問,當著秦少遊,穀思琪,陳天,趙風,李展和劉剛的麵前,撲通一下跪倒在穀子石的麵前,痛哭流涕露出懺悔的模樣。
大家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王遠,一個平日油滑左右逢源的家夥,為什麼會跪在穀子石的麵前一言不發,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就等於默認了秦少遊對他指控都是真的。
劉剛和李展有點後悔,不該跟王遠走得太近,要是萬一師父翻起舊賬來,估計他們也跑不了,人性在這一刻,露出了最自私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