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打在臉上,疼上一陣或許就會忘記,但這耳光分明就是打在他們的心裏,足以讓他們記一輩子。
穀子石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表情,麵無表情的望著秦少遊道:“你確定要替王遠說情?”
看著穀子石陰晴不定的臉,連趙風都在犯嘀咕,明明秦少遊說如此精采為何他會不為所動,難道真是被王遠氣得傷透了心,以至絕了情?
秦少遊也是一臉堅毅,勇敢的點點頭道:“師父,我願意為他做保。”
“你就不怕惹怒了我,把你也一起趕出去?”穀子石臉色愈發的陰沉。
趙風見勢不妙,想勸秦少遊不要在這時候去跟穀子石針鋒相對,畢竟,王遠所作所為全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秦少遊不為所動堅持道:“對不起,師父,這樣的話我情願跟大師兄這樣離開,但是他如果死在外麵,我的良心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穀子石陰沉著臉不再說話,外人看來,秦少遊的一步不讓,讓他很不舒服。
相持一段,穀子石一揮手道:“也罷,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這個師父的話算是徹底沒人聽了。”
這話砸下來,身為弟子的有幾人能擔著的,秦少遊也覺得有些不妥,但責任的使然,絕不能在關鍵的時候後退半步,不然,王遠就必死無疑。
身為矛盾的焦點的王遠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味道嚐了個遍,秦少遊以前都是直呼其名,分明沒把他當回事,可是,現在他已經喪家之犬,秦少遊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厚道,可是這家夥卻一口一個大師兄,叫得分外的親熱。
他真的被秦少遊寧折不彎的性格所折服,人在落魄的時候,最能看透身邊的人和事,虛偽的人,想掩飾都掩飾不了,平日裏身旁溜須拍馬的劉剛和李展,此時連個屁都不敢放,而秦少遊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他說情。
此時此刻,他真無法表達此刻的心情,陷入深深地自責中無法自拔,幡然悔恨以前做過的錯事。
“這事兒我不管了,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相持片刻後,穀子石惱怒的拂袖而去,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劉剛和李展一見師父離開,趕緊的趁機溜走生怕再牽扯到自己。
秦少遊主動上前攙扶著虛弱的王遠,趙風也過來幫忙。
“你不該幫我說情。”王遠滿麵淚痕道。
秦少遊搖頭道:“大師兄,別說這樣的話,你的身體很虛弱,如果再把放走,估計連命都保不住,早早回房休息,等明天我抽空來看你,替你治病。”
王遠羞不可抑,望著秦少遊長歎道:“以你大仁大德,我縱使給你提鞋也沒資格……”
趙風略帶驚訝看著王遠,又看了看秦少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啥是好。
“大師兄,人誰沒錯過,隻要改了就好。”秦少遊淡淡的笑道,似乎對王遠的感慨並不在意。
秦少遊和趙風攙扶著王遠回房後安頓了一下,檢查了王遠身上傷勢,給他說些注意事項,王遠自己也是個醫生,隻要稍稍一提點就了然於胸。
再三感謝後,王遠才睡倒下來,秦少遊和趙風各自回房休息,一夜的鬧劇才算偃旗息鼓。
秦少遊洗漱一番,臨睡前腦裏還浮現穀子石拂袖而去的怒容,盤算著明天一大早給他賠個不是,最起碼也要給他下台階,想著想著,便覺得困意襲來,眼皮子發沉,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拂袖而去的穀子石回到房裏,關上門,滿麵怒容突然轉成了喜色,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隨後又哭了起來,掩麵而泣道:“金兄,你以前提到秦少遊有如何大才,我總是嗤之以鼻,沒想到今天他所說的話,是我這輩子都未參透的真理,我很慚愧沒有資格去做他的師父,現在能做他的師父,真是我前輩子修來三生的大德,我真的很高興……”
穀子石剛剛明明被秦少遊的話所震撼,偏偏裝得無動於衷拿話試探,幾次三番終於見識到秦少遊的人品,內心激動的他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分明是揀到寶的狂喜。
最後,隻能是強裝怒氣衝衝回到房裏,回房裏後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狂喜,笑出聲來
笑一陣,哭一陣,一向穩重的穀子石形如瘋癲,讓住在隔壁的女兒穀思琪很是不安,她早先借故回房,正要睡下,聽到父親在 隔壁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很不放心去他房間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