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飛過,道道銀光閃現,在秦少遊的手裏幻化成如夢一般的殘影,羅伯特平躺在病床上,脫去上衣露出骨瘦峋嶙的身體,很受慢性毒藥的毒害已經很很久了,以至於身體很虛弱。
秦少遊利用銀針向他身體裏貫入一股子真氣,真氣遊走於羅伯特的五髒六腑,羅伯特是個外國人並不懂,中醫講究的陰陽平衡的概念,而秦少遊所做的也正是往他身體灌輸一股子真氣,使其被毒藥所損傷的髒器得到修複。
一股暖流在身體裏遊走,羅伯特隻覺得很舒服,他很詫異秦少遊是怎麼做到這一點,不過,他沒問,畢竟隔行如隔山,就算問了也未必能夠聽得懂。
身上的各處大穴長長短短的插了十幾根銀針,安妮也不懂中醫,隻覺得有些神奇,小小一枚銀針還能治病,她站在一旁並不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
哇得一聲,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的羅伯特,突然感到了惡心難忍,胃裏翻江搗海,好似被人攪過一般,側過身來哇得一口吐了出來。
一大口黑血落在地上一大灘,看了真讓人覺得惡心,安妮嚇得臉色微微變了色,羅伯特也被這一大灘子黑血嚇住了,用手帕擦了擦嘴邊殘留的血漬。
“毒已經清了大半……”秦少遊擦了擦腦袋上的汗珠,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次他明顯是出了很大一把力,羅伯特和安妮這樣的外行,當然不明白秦少遊把力出在那裏,舒慶春和趙一鳴倒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秦少遊的針技了得。
“接下來讓我來吧!”舒慶春主動請纓道。
來了醫院這麼久,他還治過一個病人,技癢難奈,決定親自上陣試一試,他主動請纓,秦少遊自是求之不得,他們的醫術係出一門,舒慶春更是身為天醫門的內室弟子,比起外圍的弟子得到門主也就是他爺爺,更加悉心的栽培,醫術上自是不用說。
這幾天,連續使用針術,秦少遊身體透支的厲害,身體發沉,連走路都打晃,可是,羅伯特的病不能斷,一斷就有導致病情的反複。
在征得羅伯特同意之後,以後將會舒慶春跟進,而趙一鳴在旁給他打下手,秦少遊也輕鬆一大截,他現在很累,甚至站著都能睡著,望著VIP病房的窗外漸漸地黑了下來。
秦少遊主動告辭,他隻想回去睡覺,安排好了工作,走出了醫院大門,伸手打了輛出租車,坐在後排座上,說了個地址,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出租車很快停在了穀氏醫館的門口,秦少遊睡得很沉,被司機連叫好幾聲,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付了車錢,下車正要往醫館裏走。
突然,脖子後麵吹來一股寒風,讓睡意濃濃的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一下子睡意全無,睜大著眼睛四處尋找,這股寒風讓他感受到了危險。
“秦少遊,我們好久沒見!”
在秦少遊的左側的黑暗處,突然有人開口說話,讓秦少遊本能的往後一跳,連聲的問道:“誰?!”
一個人影從黑暗裏走了出來,秦少遊定睛一瞧,原來是許久沒有露麵的日本醫神井上和彥,當然,他並不一個人,而他身旁還有幾名日本武者做為他的保鏢。
秦少遊對井上和彥並沒有太多的好感,自打鬆田會館關閉之後,這位醫神大人就再也沒有露過麵,這次露麵,一定不是請秦少遊喝茶聊天。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秦少遊很警惕的退後一步。
井上和彥在日本被民眾奉為醫神,可是,他在華夏的風評並不是太好,數年以前,敗在秦少遊的爺爺秦朗手下,現在又藏匿在鬆田會館裏裝神弄鬼。
柴雨雯一直想抓他回去問話,可是,手頭上沒有相關的證據,再加上井上和彥的名望,柴雨雯不敢輕易的亂來。
井上和彥雙手抱臂,大冷天的仍然穿著木屐,走起路來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我這次來是向你說,我接受你的挑戰。”井上和彥並沒有跟秦少遊繞圈子,而是直接表明來意道。
秦少遊以為自己剛才睡得太迷糊,以至於出現了幻聽,這位傳說的中醫神,竟然大晚上不回家睡覺,跑到這裏來等他,就是為了接受他的挑戰。
貌似秦少遊很久之前跟他挑戰,當時,他並沒有答應,而這次,他特地跑來答應下來,到底又了什麼事情?
“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我是不會同意的。”秦少遊裝作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其實,我已經不恨你了,真的!”
秦少遊越是把話說得輕鬆,井上和彥越是覺得刺耳,他們在濱海的失敗,大半都要歸功於秦少遊,所以,這也是他接受秦少遊挑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