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冷眼看著眼前的怪物,它通體綠毛,身形魁偉如同巨人一般雙腿立地,雙臂過膝,眼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綠芒,本能的凝視著紀春的腦袋,嘴裏似乎流著口水。突然它忍不住揚起利爪對著紀春胸口襲來,紀春橫起手中的巨劍相擋,劍身轟鳴,紀春感覺雙臂巨震難支,重劍仿若欲要脫手而飛一般。
紀春死死握住重劍,心頭發狠,就不放手!紀春猛的收劍藏鋒,就勢腰身急沉,向怪物的雙腿疾掃狂砍而去,不料那長毛怪物,身形異常敏捷,連縱帶跳,躲閃過去,雄壯魁碩的體型竟是靈活無比。
紀春苦笑不已,這哪裏是長毛碩物,簡直比猴子還機靈。
長毛怪物一閃過去,身形左躥右閃,迅捷無比,不知何時跳到紀春的頭頂,又是從天而降對著紀春的頭部就是一擊而下,似乎它最擅長最喜愛這個招式,直奔自己魂縈夢繞的腦髓而來。
紀春感到一陣惡臭,鋪天蓋地而來,心頭大急,向一旁縱開,意欲避過這致命的一擊。不料那長毛怪上次一擊落空,這一次是全力以赴,迅若奔雷一般,紀春來不及躲閃,自幼與山中的凶獸搏命受傷無數,剛剛是猛得見到這等凶殘血腥詭異的場麵,心神多少有點不寧。
在此生死一線的緊要關頭,紀春爆發猛的把頭咧到一旁,堪堪避過,可是身子卻未能挪動開,被從天而降的怪物一爪擊中。
感覺肩上一陣火辣的劇痛,顧不得鮮血直流,登時向一旁水坑裏猛得一縱。跌落在水中,肩上的傷口再次受創,一陣暴痛從肩膀上傳來,瞬時肩上皮開肉綻,膀子上的衣襟碎裂,露出裏麵一片血肉模糊,仿佛被利物切割了一般,讓人觸目驚心。紀春臉色蒼白,血氣大失,大汗淋漓,看著眼前的怪物,心中迅速盤算起對敵之策。
那怪物見一擊成功,雖然未能將這小家夥的頭給劃開有些可惜意外,對於紀春再次撲走避過,也渾不在意,看向紀春如同看著一塊即將到口的美味,把沾血的爪子伸到嘴巴裏,砸了幾口,眼中盡是戲謔之色,綠芒更盛。
紀春半晌沒有想到可行的禦敵之法,不由得心中焦急起來,這該死的怪物力大無窮,受它隨意一擊,至少都有六千餘斤的巨力,偏偏又狡詐凶殘,身手迅捷,跑?能往哪裏跑?這狹小不堪的洞穴又不知出路….忽然紀春眼睛一亮,狹小!狹窄!
望著怪物的巨大的身軀,紀春心裏似乎有了辦法...
紀春咬牙把左肩上的碎裂的衣襟勒住,這才看向眼前的長毛怪,右手持劍,對著它的胸口就拚了命的猛砸猛砍,那怪物見狀,不敢向前,紀春瞅準出口拔腿就往洞口處退去。那怪物吃了一驚,見紀春逃跑更是暴戾起來,猛得再後麵追趕。
紀春不多時就退到寬闊的洞口之處,可他不敢停留,一咬牙就衝進剛剛和鐵鱷激戰的那處更加狹小的甬道,怪物在後麵緊跟,它速度極快,轉眼即至,看到紀春鑽進這處甬道裏,綠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猶豫,可它實在不甘心到嘴的美味就這麼飛走。
原來此處洞穴是水鬼幫裏專門懲罰那些叛徒和對頭們專用的地牢,不知何時從江裏掉下來一隻鐵水鱷,那隻鐵水鱷跑不出便索性在這裏安了家,後來生出幾隻小鱷,漸漸有了規模。這隻長毛怪物,是被水鬼幫裏擒住的後來發覺這種凶物已經十分稀少,殺了倒也可惜,被扔到這洞裏。
水鬼幫裏人人都知這洞穴裏麵的厲害恐怖之處,那幾個當家的也覺得這樣能夠震懾住幫裏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以起威懾人心的效果,便對著洞穴裏麵諸多住戶維護起來。
這長毛怪物和鱷群一直毗鄰而居,大家互不幹涉,你吃肉我喝血,倒也合作愉快相處和諧。
怪物最後心裏發狠,也鑽進洞裏,紀春在前麵聽到後麵的動靜,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就怕你不來。可這處甬道裏麵卻沒有那邊的那種會發光的晶石,但憑借著紀春煉體四層異於常人的體格隻能隱約看清前麵的盡頭遙遠無比,一片漆黑。
要是紀平在這裏就好了,他天生赤目朱眸在夜裏和任何黑暗的地方都與白天無異,紀春這時暗暗羨慕起自己的弟弟來。
突然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大,原來那怪物體格高大,在這狹小的甬道裏到處碰壁,這甬道越往裏麵空間越小,長毛怪身上吃痛,在後麵鬼叫連連。撞得通道裏碎石橫飛,砂岩碎裂。紀春心道差不多了,便停下身來。紀春貓著腰身,手裏端著重劍便回走去,後麵一片漆黑,甬道被那怪物給堵得嚴嚴實實,通道裏空間狹小又不透風,一股腥臭惡味彌漫起來,讓人腦暈神亂。紀春定住心神,眼神露出無比凝重之色,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長毛怪物鑽到一半,便再難向前一步,他雄壯的身軀被卡在甬道裏好不難受,美味當前,它又急又怒,身上被石壁上凸出的菱角磨得鮮血淋漓,一雙綠眼中在這漆黑的甬道裏閃著灼人的凶光,似乎想把眼前這個到處的家夥撕碎,它可顧不得什麼平日裏用餐的習慣,它身上吃痛,開始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