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騭青年臉色稍變,四周環視,發現手下除了兩個挾持人質的奴仆,身邊竟無人可用。
他臉上倏然閃過一陣慌亂,故作鎮定的對著紀春揚聲喊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事嗎?你......”
見紀春雙眼射出一道寒光,那人瞧得落怯,又生生憋了回去。驀然他又被自己氣得怒火中燒,我怕他作甚?繼而又狠狠的盯著紀春。
紀春心中焦急,怕拖久生變。身體猛地縱躍而起,離地三尺,如同一陣青風,大掌成爪直奔那人而來。紀春心中顧及明月二人安危,想以迅風之勢拿下這個錦袍青年。
那人隻覺得眼前一黑,他雖然為人奸猾功力糟糕,可畢竟是大家族子弟,眼界寬廣見識頗深。顧不得麵子上的難堪,頓時就地往旁邊滾去。
周圍人見他第一次這等狼狽,心頭又是解氣又是痛快,不少的女子看向場中那道青影都是目眩神飛,芳心動顫。也有那穩重之人暗自歎息,這少年雖然勇猛可是史家勢大,最後結局必定慘不忍睹。
紀春其實早有預料,方才看他眼神飄動,就防備他逃竄。紀春身形一晃,重劍在他頭頂落下,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許多膽小之人紛紛閉上眼睛,也有心腸硬朗或被那史家公子欺負過的人眼大雙目,盡是暢快。
明月在遠處看得真切無比,玉臉煞白,紀靈卻是瞪大眼睛,滿臉通紅大聲喊叫:“殺得好!”
那人正滾了幾圈感覺頭暈腦晃,按理說一個三層武者在地上轉個幾圈不該出現這種意外狀況,可這人一是被紀春嚇得慌了神,二是長期沉溺酒色體弱勁虧所致。
感覺到頭頂一涼,他立時嚇得魂不守舍,大聲喊道:“不!”
過了一會,他似乎有些回過神來,雙手立刻在自己頭頂一陣亂摸,驚喜發現自己還活著,可看到雙手沾滿鮮血,心頭又是惡寒又是懼怕。
感覺頭頂的重劍,他不敢亂動,蹲坐地上,嘴裏卻是難得的客氣起來:“兄弟,別殺我!我是史家的史可當,我爹是府門將軍。雖然你殺了我家幾個奴才,我保證不追究此事,這些狗一樣的東西,我家裏養得多了去!兄弟放過我!”
紀春愣了一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紀春沉聲喝道:“快放人!”
史可當在地上衝著自家的兩個綁人的奴才就罵道:“你們兩個還不快把人家姑娘放了!想害死老子不成?老子今日差點丟了性命,都是拜你們兩個狗東西所賜!”
那兩個奴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最後相視一眼,手上鬆開。得到自由紀靈一把拉起明月就跑到紀春身後。
見狀,史可當哀聲叫道:“人放了,你也放了我吧!我頭疼的厲害,不會要死在這裏了吧?”
紀春見狀,心道也罷此地不易久留,還是趕緊彙合眾人出城要緊。紀春重劍收起,托住有些癱軟乏力的明月,紀靈挽起紀平的手就往外走去。
史可當一把打開欲要將他扶起的仆人的手,他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那人就是兩巴掌,罵道:“沒用的狗奴才,連個人都咬不動!”
他望著紀春的背影,眼中現出凶殘怨毒的陰狠。一招手正派人回家叫人,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大吼:“誰敢辱我史家人!我要誰死!”
聽到這個聲音,史可當臉上一陣狂喜之色,當即大聲叫道:“二哥,替我殺了他!”
紀春臉色一變,對紀靈道:“你帶上明月和紀平快去找三伯七叔他們,不能耽誤,快去!”紀靈臉色現出急色,明月也被紀春突然的厲吼嚇得說不出話來。
紀靈很快反應過來,拉起明月和紀平轉身就跑。
紀春臉色一狠,反手抽出重劍,望著越來越近的一道身影,目光露出前所未有的慎重!
勁敵!
人還未到,氣勢已是滾滾而來,如同一杆尖銳的神矛在場中橫穿而來。
人群中驚呼連連,“史家老二來了!”
“史瘋子來了!氣勢又變強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
紀春受這股氣息刺激,本能的將全部氣息散放出來。一股莽荒跌宕的氣勢向四周磅礴蔓延,猶如一座巍峨雄山憑空拔地而起。一個銳不可擋,一個氣息如山,遙向而對!
還未交手,便讓人心生痛快淋漓之感。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睜大雙眼生怕錯過二人的每個動作,隻有那深沉的武者才能覺察出二人氣勢不凡,向場中二道身影流露出深深的忌憚和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