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林雖然煉體大成,功力高深。但對手卻是真正的通玄之士,不多時雖然敗相不顯,但也是險象環生,失敗和死亡似乎是遲早的事。
紀玉林顯然明白今天的處境,卻依舊苦苦牽製著寧兆陽,不肯後退半步。寧兆陽狂聲大笑:“紀玉林,任你鬼似精,今日也必死無疑!識相的把東西交給我,我會考慮留下幾根紀家香火。”
紀玉林冷然不語,黑劍長揮,不求傷敵。隻求多牽絆幾息,好讓家族種子多一點安全撤退的時間。至於留在場上的人,紀玉林也是心頭一黯。
那尾黑幡如同一團黑幕,無數冤魂厲魄在其中魅泣鬼喚,光其聲勢亦讓人頭皮發麻。魔氣滾動時,鋪天蓋地,浩大而凶殘,不可招惹。
紀春隻看了幾眼,就感覺身陷漩渦一般,心神立刻被黑幡拉扯住。紀春猛地頓住身體,腰間用力勁沉雙腿,腳頂千斤,這才堪堪穩住。
“不要看!都退開!”紀玉林焦聲吼道。
紀春心頭焦急,卻也幫不上忙。最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空中鷹啼隼鳴,墨羽狂揮,成群結隊俯衝而下。
紀府刮起巨大的黑色旋風,無所不摧,橫掃府邸。如同末日降臨一般,房屋倒塌,土裂地陷。
屠殺開始!
紀府上下頓時變作人間煉獄,殺戮,哭喊,鮮血,死亡......,紀家人最後一絲僥幸終於被這鐵血一幕打得煙消雲散,死就死吧!那就殺吧!
紀玉彪等人已是殺紅了眼,但是他們的對手更強,通玄之士!那個玄士如同冷血殺戮機器,瘋狂收割紀家人的性命。
“嘖嘖,真沒意思,這些人除了嘴巴還算硬朗,殺起來真沒多大意思!”
“哈哈,趕緊的!”
兩道旋風在場上展開屠殺的盛宴,紀玉彪等人打得憋屈無比,對手強勁根本不可匹敵。處處受製,平日裏莽勁雄渾氣力強大,可在通玄境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那三人周身元氣激蕩,無需動手就憑身前滾動的狂暴元氣就能將眾人壓製的呼吸不暢,動彈不得。眾人全憑生死之際心頭那股戾氣支撐,可戾氣不等同與力氣。數息之後,眾人身上傷勢慘重,氣息微弱。
以卵擊石!
無力回天的感覺在每個活著的人心頭縈繞,紀春正和一個煉體七層的騎士苦戰。蒼鷹落地,寧家騎士紛紛拔劍,這夥人是以二玄士為首,但尾隨的煉體期武者也是戰力驚人,不可以平常眼光視之。
紀春暗暗心驚,對方家族勢大,不知要超過紀家幾何?紀家在對方眼裏根本不堪一擊,在這些人不屑一顧的俯視螻蟻的眼神中已說明一切。
紀春在對麵這個銀甲披身的騎士身上竟感覺出幾分熟悉的感覺,紀春暗自訝異,最後眼睛一亮。
是功法!他們的功法竟和自己修煉的《開山莽牛勁》有幾分相似。紀春心中疑惑無比,可手下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天牛拔嶽!
紀春力沉腰間,雙臂橫鎖,可手中暗自夾住青光刃。那人不及察覺,被紀春手中的青光刃劃到身上。
“呲啦”
銀甲上冒出一片火花,紀春暗自可惜。當即往後躍去,那騎士一愣,很快嘴角掛起殘忍的狠色,手中銀劍帶風對紀春狠狠砍下。
紀春腳下一劃仰頭就倒,那人在寒盔下露出嗜血的冷笑,銀劍落下,不料一道黑影直奔眼前,竟避無可避。
“噗呲!”
一尾弩箭從他的左眼處勁透而入,鮮血狂噴,瞬時將銀盔染紅。
“啊!我要殺了你!混蛋!......”
他傷了一目,另隻眼睛卻完好無損,自是視力無妨。手中銀劍狂暴起來,怒罵不斷,恨不得將紀春碎屍萬段。
紀春拔起身形,在場中遊走不定,“嗖嗖嗖!”三箭連發,三道銳氣破空而出。
前些時日東來寶器堂來人將鐵木箭送至,共二十支。龐四平果然認了真,鐵木箭個個寒氣森森,分量極足,龐四平倒也是個信人。
鐵木威力果然不凡,三箭齊飛,成“品”字型對準那人麵門而至。眼前那銀甲騎士頓時慌了神,大家族鍛煉而出效果果然不凡。一個鐵板橫橋,腦袋竟不可思議的扭轉,居然避過兩道寒光,卻難逃開第三支弩箭。
“哐啷”...
火光濺起,銀盔破裂,那名騎士一聲慘叫,半邊臉已然碎開。血肉模糊,狂血橫飛。紀春立時縱起,手中青光一閃就將那人頭顱割下!
腥熱的鮮血噴得紀春眼前一片赤紅,此時紀府已是人間地獄一般。殺戮不休,惡戰不斷。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被狂暴的蒼鷹啄開胸口,心肺被鷹隼鐵鉤似的利喙叼在口中,一口咽下!
“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