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暗道苦也,第二句話的主人是通玄之士!
聽聲音是個女子,男性的玄士紀春見過三人,寧家長老,寧雲龍,還有二龍坡突然殺出的辛集。但通玄之輩的女子倒是未曾見過,紀春驀然被自己這不著調的念頭嚇了一跳。
一月前連通玄之輩的概念都是模糊無比,族中驚變才一發不可收拾的遇見數個。紀春連日逃亡早非昔日可比,當下心思百轉,可紀春隱隱的覺得此時還是藏起來為妙。
果然人影一晃,兩個女子進入洞中。當先那人一襲宮裝,翠色青衫,顯得飄靈出俗。紀春遠遠的瞄了一眼,立刻從她身上感受到了若隱若現的威壓。
通玄之士!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那個玄士了,紀春摒住呼吸,反手將紀平的嘴巴捂住。
索性那女子並未向裏走來,呆在遠處。她的麵貌卻看不太清,但紀春能感應出這人年紀似乎不大。
第一次認真的觀察一個通玄高手,倒讓紀春收獲良多。之前雖然也曾遠遠的看過幾眼,但都是在氣急神亂的情況下,隻感覺玄士氣息恐怖,神威難測。
此時紀春冷靜下來,冷眼細看時,隻見那女子周身罡風跌宕,跟其他幾人不同的是,氣息極其紊亂狂暴,如同一團人形風暴一般,吹得地麵碎石橫飛。
“二姐,怎麼不走了?那大蛇不在洞中嗎?”
一道黑紗覆身的妙影頓時跌入紀春的眼簾,紀春稍微鬆了口氣,還好,這人氣息不過煉體六層,還不如自己來得深厚。
後麵這個黑衫女子,似乎比前麵那個翠衣女子年紀要小得多。充其量和紀春年紀相仿,宛如一隻落地的喜鵲唧唧喳喳個不休。
“二姐,等下你把那隻蟒蛇抓住,給我當坐騎好不好?”
“對了,那個蟒蛇長得如何?很凶狠嗎?凶狠一點也好,倒也顯出我石千芸的威風來!”
“赤果在哪?是雙生赤子,兩顆果兒長在一處嗎?真是奇怪!”
“對了,你說要放蟒蛇的血,我不要!師傅已給我了碧火雀的精血,待我尋到雙生赤果後,就可以閉關正式搬血了!”
......
她一口氣說出了一大堆,倒讓那個翠衫女子一陣無言。
半晌翠衫女子粉手撫了撫額頭,有些溺愛的道:“八妹,怎還是如此口快!”
“那蟒蛇的來曆非同小可,身上有幾絲仙古吞天蟒的血脈,隻不過血脈稀薄才淪為如今這等渾噩的地步。即便如此,它的精血也絕非碧火雀可比!至於師傅給得精血,你還是.....”
說到這裏她突然頓住,紀春正聽得入神,什麼仙古吞天蟒,紀春聞所未聞,聽得雲裏霧裏的。見翠衫女子突然不語,紀春立刻警覺起來。
“難道被發現了?!”
那石千芸突然叫道:“怎麼了二姐,師傅給的精血不好嗎?”
隻聽“二姐”歎息了一聲,半晌才幽幽的道:“咱們八姐妹,二姐的話你信還是不信?”
隻聽石千芸斬釘截鐵的道:“我信!我最信的就是二姐!”
“撲哧!”
那叫“二姐”的翠衫女子一笑,道:“就你嘴甜,你要是信二姐,就聽二姐的話,師傅給你的任何東西都保存起來,不要著急用。尤其是精血,丹藥之類的東西!”
說到最後已是色厲言沉,石千芸一陣沉默。連紀春都是聽得奇怪無比,暗道這是什麼師門,當真令人琢磨不透。
“好了,先去尋赤果要緊!”這二人在洞中沒有絲毫該有的緊張感,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的隨意自然。
遠處的紀春看得暗暗咂舌,人家卻是有這等實力,自是不將什麼大蟒蛇之流放到眼中。
想想即將她們要看到早就死透多時的碧蟒,紀春心中多少有些解氣。
“任你將蟒蛇說的來曆如何了得,還不是被我一個搬血期給打死了!”
年少最是傲氣,紀春也不能例外。想到赤果紀春心中更加得意,暗自嘀咕,讓你們兩空!最好趕緊出去!
紀春到底有些顧及,那翠衫女子可是不折不扣的通玄之輩,可怕程度肯定要超出碧蟒不知多少。
果然,一聲尖叫在洞中回蕩開來!
“啊!是誰?殺死了蟒蛇摘走了全部赤果?”
“二姐!怎麼回事?”
紀春感受著場中那恐怖的氣息,知道那翠衫女子發了怒火。脖子裏涼氣直湧,抱緊依舊熟睡的紀平,不自主的將身子往後麵藏了藏。
“你個傻丫頭!還看不明白嗎?被人捷足先登了!”
翠衫女子盛怒之下,沒好氣的道。
接著那女子在洞中一陣打量,紀春立刻閉氣,連呼吸也不敢發出。半晌才聽到那翠衫女子冷然的道:“落日森林一向人跡罕至,附近更是荒無人煙。要說能把爪子伸到這裏的,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