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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的正是大衛李：“哈嘍，我是大衛李。”電話裏傳來他謙和的聲音。“我是盧金蘭。”“啊，是盧小姐啊。”對方依然是很客氣的語氣。但盧金蘭注意到他沒有叫“金蘭”，這說明他在與她保持的距離。“你還忙嗎？”“最近很忙，沒有時間學習中文了，太遺憾了，你還好嗎？”“還好。”盧金蘭猶豫著，她咬咬嘴唇，“我的房子到期了，不想續租了，你說的那個公寓還空著嗎？”“金蘭，”大衛李又開始這麼稱呼了，聽得出他很興奮，“房子依然空著，這裏對你永遠都是大門敞開的。你要是住進來，我就有時間學習了，那裏很近，節約了很多時間，下午我去接你吧。”“明天吧，我還要收拾收拾。明天早上九點半你到我這裏來。”“好的，好的，明天見。”盧金蘭聽出了對方抑製不住的高興的語氣。第二天的上午，大衛李準時地來到盧金蘭的住處，接走了這個他垂涎已久的很有味道的女孩。大衛李提供的住處非常好，裏麵家具、電器一應俱全，而且很溫馨。他的家在不遠處的鄉下，妻子和兩個孩子都在那裏。他獨自在這裏經營機械加工廠，一周要有一兩天住在盧金蘭這裏。大衛李並不禁止盧金蘭的活動，也不過多幹涉她的生活，有時間還帶著盧金蘭去各地旅行。盧金蘭找著機會，還是繼續做她的兼職翻譯工作。“那天我看到的就是大衛李吧？”歐陽問道。盧金蘭點點頭。“你為什麼不回國呢？在這裏這麼艱難。”王斌說。“回國？出事之後我寫信給好幾位家裏的親戚和父母以前的朋友，結果大都沒有回音，有那麼一兩個也都是說他們的生活拮據，我相信這可能是事實，所以我回去幹什麼呢？給別人增加負擔嗎？”“那你就一直準備在這異國他鄉呆下去了？”盧金蘭搖搖頭：“不知道，我不再考慮未來，你們沒有這種經曆是體會不到我的感覺的。我貪圖這種安逸的生活，你們知道動物園裏的小動物嗎？它們不用四處尋覓食物，隻要在那片小天地裏，就有吃有喝，失去的隻是一些自由，但如果你把它們放回大自然，它們很快就會死掉，我就是那隻小動物。”“你認為大衛李愛你嗎？你跟他在一起多吃虧啊。”歐陽問。“愛？應該說是需要，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所以我也沒覺得我吃了什麼虧，是自願就不吃虧，我們的關係是建立在需要的基礎上。”“你以後就不再想要真正的愛情了？”歐陽小聲說。“真正的愛情？我不知道真正的愛情到底是什麼？我和我以前的男朋友算是有愛情吧？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可當真正遇到問題時呢？還不是留下我一個人哭泣。雖然我和大衛李之間沒有愛情，但多多少少我還是笑過，雖然那是無奈的笑，甚至有時是苦笑，有個電影叫《笑比哭好》，我也這麼認為，笑比哭好，哪怕是苦笑。”愛情帶來的是哭泣，需要帶來的是無奈的笑，這是盧金蘭對男女關係的感覺。“歐陽，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要特別提醒你。”盧金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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