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你說哪裏話呢?我們不但是同學,還都是陳上將的老部下,論資曆,你還是我的師兄,值此外敵入侵的時候,咱們得更加精誠團結不是?”胡師長一套官話放出來,師長聽得心裏很不是滋味,要真是這樣,那我們在江陰炮台這裏跟鬼子死拚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派出一兵一卒前來幫忙?說大話誰不會啊?
看得師長臉色有些變,胡師長急忙笑著道:“來,咱們上樓去,先不談國事,今天咱們就開懷暢飲,敘敘同學舊情!”
師長一擺手道:“老胡,日本鬼子可是占據了江陰了,泰興也快保不住了,離南京城可是越來越近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要商量如何抵禦鬼子的,這個酒我可沒心思喝下去的。”
旁邊的陳婉兒一看要鬧僵,急忙說道:“胡師座,許師長這幾天心情不好,希望你能夠理解。”
胡師長當然聽得出許師長話裏的意思,估計是這位老同學的部隊損失太慘,怕自己擠兌揶揄他,故而心情不好吧,但說老實話,他確實沒有要擠兌許師長的意思,像他這樣能打鬼子的部隊,照道理是應該會立即得到軍令部的補充的,但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得到補充,難道這個跟陳上將被委員長解職一事還有關聯?這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要不然惹上了麻煩,讓委員長起了疑心,那下輩子可算完蛋了,得先問問他們,看看還能想其他什麼折衷辦法?既能讓委員長不感到有懷疑,也能讓陳上將和老許滿意!
胡師長急忙對手下軍官說道:“既然許師長不願意登山喝酒,那就撤掉鎮江樓上的酒席吧,咱們到指揮部了去說話!”
來得金山防空洞這邊的指揮部,胡師長對許師長和韓非說道:“老許,韓少校,實話跟你們說吧,我是前些日子剛剛從委員長身邊的侍從室裏調過來的,正式上任還不到一個星期,對鎮江城內的防禦情況不太熟悉,甚至連手下的這個師都不太了解,自然是談不上想著要去增援江陰幫老許你們一把了,但有一點老許你大可放心,咱們雖然在某些方麵可能有分歧,但在對付入侵的小日本鬼子上,我相當佩服你的,不管陳上將如何起落,你我始終都是他的學生的,你也不要因為我是委員長的小老鄉而對我有些看法啊,作為一個軍人,誰不想保家衛國?抵禦外敵入侵啊?”
聽得胡師長這話,許師長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點點頭道:“老胡,有你這句話夠了,咱們在這裏呆著也放心了。”
“老許,問你一下,你們在上海金山衛這裏遭到了如此慘重的損失,為什麼軍令部沒有給你們補充呢?”胡師長終於問了出來,這個問題他必須要搞清楚,否則對後麵的決定是有關係的。
“哎,說來話長,自從我們在金山衛遭遇鬼子包圍後,就一直聯係不上軍部,更不用說什麼軍令部了,就是到現在,我們還沒聯係到軍部到底在哪裏呢?”許師長搖頭道,不是他不想跟上麵聯絡,而是當時那種情況下,亂糟糟的都被鬼子包圍了,都爭相突圍逃命,連軍部都不曉得去了哪裏?還能聯係得上南京這邊的軍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