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樓的片段映在腦中,無數光線從身體迸裂而出,而後一股穿越時空的力量拖拽著她的魂魄,越拽越遠,最終明滅。
這樣的人生,全新也不全新,她完全適應這衣袂飄飄束手束腳的生活,也全然接受兩個魂魄賜予她的一切,所以季沐晨承載著她初戀的美好,這個不會變,她心底依舊湧著對他的依戀,緊緊拽著他們的三年之約。兩個她,這麼截然不同,卻又奇異的融合在一起,她可以像傾語那樣冷情少言卻不缺乏溫雅恬靜,也可以像晴愉那樣英氣逼人更不乏霸氣,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精分的。
白傾語歎歎氣,將被子掀開,這一切不都拜非君所賜麼?所以,就算那人撕下麵具是一副妖孽到無人能降服的驚世容顏,於她而言,隻會更厭惡罷了,怎麼會被迷惑呢?白傾語嗬嗬幹笑兩聲下了床,打算恢複力氣與惡勢力鬥爭到底。
“小白。”窗外探出一張芙蓉俏顏,柳若吟笑盈盈端出一盤飯菜從窗口遞進來,“下午到晚上都粒米未進,餓了吧?喏,趕緊過來趁熱吃一些,免得餓瘦了就不好看了。”
“謝謝師姐。”白傾語走到窗邊接過飯菜,這才發現肚子果然已是餓得不行,“師姐也別站窗外,進來吧。”
白傾語招呼柳若吟進來,然後才坐到桌子前默默吃飯,柳若吟笑得曖昧,輕觸她的手臂說道“見到師父的模樣了,是否還是醜八怪?”
“是。”白傾語抬起頭冷淡道,放下筷子,突然之間失了胃口。“師姐,我想學仙術,你可願意教我?”他不是說倘若有一****能離開,他絕不阻攔麼?如今什麼都不教她,讓她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
柳若吟揉了揉白傾語的發髻,無奈道“師父已下禁令,不許我們私下授受你任何法術,如若違背,天打五雷轟。”
這麼毒的誓?對她真是特別的優待啊。白傾語冷冷站起來,沉了沉氣說道“我雖不信奉愛情至上,但卻是個為自由可以不計後果的人,被動就會挨打,我若不反擊,隻怕一輩子都要受他擺布了。”說完已往衣櫥走去開始翻箱倒櫃起來,柳若吟奇怪的看著白傾語忙裏忙外,也沒看出白傾語在忙什麼。隻見白傾語拿出幾件白色內襯衫,還特地找了一件黑色棉質的衣裳,然後用剪刀這裏剪剪那裏弄弄,又取來針線開始縫縫補補。
“你在做什麼?”柳若吟隨手抓起一塊碎布,好奇問道。
白傾語不說話,隻管埋頭苦幹,直到半個時辰有餘才抬起酸痛的頭,舒展了一下四肢,見柳若吟還在,隻清冷的笑了笑,隨即站起來把窗戶關上,又把門關了,開始換起衣服。當白傾語那一身奇怪的白色內襯外穿,腰間還綁了一條黑色的布條,柳若吟隻差沒笑出聲,“小白,你這是怎麼了?”
白傾語皺了皺眉,她知道此刻自己很怪異,但她並非為了搞怪愉悅師姐,而是她必須找到跆拳道黑帶七段的感覺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她要反擊,就必須有所犧牲。白傾語又將腰間黑帶緊了緊,這才慷慨激昂的向外邁去,柳若吟是完全沒摸著頭腦,又怕她出事,隻好趕緊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經過了藥園,隻見非君正躺在藥園外圍矮牆邊的巨石上,靈藥光點流淌,忽明忽暗襯得整片藥園靜謐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