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似在調笑幻顏,但眼眸一直未看幻顏,而是落到遠處寒潭裏的一隻靈鶴上,那隻靈鶴是才飛來的,優雅著身姿立在水中。幻顏聽到非君不肯用神器換她本還有些不高興,但目光不經意落在非君迷人微彎的唇角,就如被攝了魂,眼眸就這麼暗了下去,在她發現時,她整個人已俯下身輕輕啄了一下。非君並未推開她也沒回應她,倒是她,自己嚇到了,趕緊坐到一旁,渾身變得滾燙。
“你怎麼不避開?”幻顏聲如細絲,支起手想用手去撫平臉上燥熱。
“隻是淺嚐輒止,既沒掉我一塊肉也沒影響我的帥,更沒要了我的命,還能愉悅你的心情,何樂而不為?如果你是如狼似虎的撲過來,估計我已經跑遠了。”非君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又灌了一口酒,然後將酒壺隨意一擱,已攬住幻顏的腰往山崖方向飛去。
夜風吟吟,星光流動,幻顏閉上眉目感受還在非君臂彎裏的時刻,雙手不由緊緊的抓住非君的臂膀,嘴角嫣然輕輕說道“非君,我突然明白為何曾經易容的你還執意穿著一身與容顏氣質不相稱的華麗衣袍,原來你雖易容了卻還是不肯放棄自己已不帥的事實。”
“非也。帥是來自內心,而非外在,我不管變成什麼模樣,我始終相信自己襯得起這一身的行頭。”非君一派悠然,天空有多美,他的身影就有多驚豔絕塵。
兩人很快飛出煙霞山頂,徜徉於蒼穹之下懸崖之外,幻顏這才留意到自己遠離了煙霞山,不由疑惑的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你不是說要下山麼?早晚都要下,就不必等到明日了。”說得多理所當然。
幻顏心一沉變得悶悶不樂,她還以為非君是帶她暢遊天地,可到頭來居然是等都不肯不等到明日就迫不及待已要帶她離開煙霞山,還說什麼不介意她親了他,這分明是介意到恨不得立刻讓她消失的表現,這麼一想,緊摟非君的雙手也不由鬆開了也許。幻顏心中暗道她這般明顯的不快樂,他應該會感應到的吧。結果還在暗想中,非君已拈來一朵雲,注入了精純的靈力,隨即將幻顏放到雲上,就此鬆開了手。
“法力借助你一程,待雲的靈力散盡,你自個飛回去吧。”
“喂!”幻顏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字,非君已經華麗麗轉身灑脫一躍,整個人瞬息已飛往反方向融入夜幕了,而她身下的雲朵也在急速前進,離煙霞山越來越遠。幻煙心中惆悵,自嘲道果然一點非分之想都不許她有的呢。
非君回到煙霞山,悄無聲息的來到寒潭邊,那隻才飛來沒多時的靈鶴已展翅飛到他身邊。非君撫了撫靈鶴的冠,一道法光流溢的符文浮現鶴頂,非君指尖輕輕一掬,符文已盡收掌心不留痕跡。一絲奇怪的笑容現在非君嘴角,隻見他又凝了一道法光注入鶴頂,那靈鶴頻頻點頭,然後徐徐飛向遠方,越過夜色隱於無形。非君站起來,凝著氣已飛落到白傾語房前,屋內還亮著燈,窗戶還是打開著。
非君叩了叩門,柳若吟打開房門,“師父,您怎麼來了?”
“花花可有醒來?”非君站在門口,並未進去。
“尚未醒來。”柳若吟恭敬回稟道。
“那好,你先下去,這裏交給我。”非君走進屋內,坐到床沿邊,靜靜凝望白傾語尚凝有血跡的臉。柳若吟噙著笑輕輕的退出屋子,將房子留給了非君。非君沾了沾血跡,見血跡已幹,隨即取來一張濕毛巾為白傾語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