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臉色滲白,微微喘息後竟是吃力的起身將白傾語溫柔的摟到床內,為白傾語蓋上被子後自己卻是疲累的滑倒在了床邊。
非君凝神環視自己體內丹田,果見漸漸變稀薄的精純氣海裏肆意霸道流竄的黑氣,床上白傾語輕皺著眉不舒服的輕嗯一聲,非君虛弱的臉頰雖是無奈,但露出的笑意卻是釋然。
“精彩,傳聞天君重情重義,看到你們師徒情深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突兀的,嘲弄的,絕涼的,隨著質感醇厚又充滿磁性的男性聲音響起,門口已逆光出現一道長長的身影。
“果然是你。”非君冷冷的撐住站起來,眼眸睥睨冷淡的看向來者,“你為了接近花花,竟不惜歃血封魂,隻為瞞過我的神識?”
他早已感應到這個人的存在,如果不是想通過此人打開仙絕聖殿的缺口,他豈會不動聲色至今,他唯一的失算是此人比他想象中更為謹慎,為保萬無一失接近花花竟寧可歃血封魂,利用這種傷身傷魂傷靈並且根本無法持續太久的詭秘之術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以至於自己在此人身上埋入了一縷神思也被掩藏殆盡,終究還是無可避免的讓花花和此人有所接觸了,肯對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果然是個不容忽視的勁敵。
“天君太聰明,我不得不謹慎而為之。”男子略微自嘲的笑了笑。
“過獎。你也比我想象中聰明,可歎花花被你利用了卻還渾然不知。”非君冷淡的笑了笑,幽深的眸是一目了然的冷銳。
“你把她護得太嚴實,但再嚴實的守護也是會有破綻的,我既不能從外麵打破僵局,那麼唯一能讓我扭轉局勢的隻有傾語本身,你要怪隻能怪她的心依然在我身上,才讓我這麼順利的借她的手在你身上抹了噬靈的藥引,一來這引子能擾亂你的神識,二來傾語的毒正好誘發了你體內靈力的虧空,所以用歃血封魂換這個結果很值。”男子輕快的溢出一絲自得的笑意,隨後惋惜道“可惜的是,你實在太強大了,受到噬靈竟隻是讓你臉色發白而已。以我現在的狀況難以殺了你,否則今日就是你非君的死期。”
“沒辦法,鄙人也十分懊惱為何我會如此強大呢。但既然你現在殺不了我,為何還這麼著急的出現?”非君一邊淡淡笑道一邊不動聲色凝氣淨化丹田裏的黑氣,在談笑間已漸漸使靈力有了回源的餘地,此人現在不殺他,就不會再有機會。
“她還好吧?”男子眸光不經意投向床榻裏的白傾語,這個問話似乎並非想讓非君回答。
偶爾還是有些許羨慕,是羨慕非君可以光明正大的守護在她身側,還是羨慕他們間毫無雜質沒有負擔的情意,還是悲憐自己已經擁有,卻隻能狠心的揉碎在虛偽和欺騙裏,說不清楚,隻覺心裏湧著千絲萬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