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著新娘裝的女子們一聽到命令,哪裏還顧得上大庭廣眾之下身為女子的矜持早已奔向涅晨笙圍跪在坐榻邊,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隻為讓坐榻上蒼白的少主趕緊醒來然後看上自己,有跪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憐哀求少主醒來的,有不顧禮義廉恥直捂著少主身體,想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少主漸涼的身體,也有將自己微薄的靈力渡給少主的。
霽疏狂隻看著,並未阻止,大概,他就是要涅晨笙深感恥辱而不得不醒來阻止這荒唐的行為吧。
幻顏被侍衛架起來推到坐榻邊,隻因她靈力被封得太久渾身也沒有什麼力氣導致她一個不穩撞到了坐榻的椅角上,額頭頓時流下了一注鮮血,身體愈加軟綿無力。
霽疏狂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睥睨的看著她說道“幻顏仙子倒是有骨氣,但他若不醒,你們注定要給他做陪葬。”
幻顏顫顫微微站起來,高傲的冷笑“本仙子從被抓來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能活著出去。”
霽疏狂不以為然,含威的雙眸裏有肆無忌憚的不屑“是麼?那麼,如果在你死之前本尊讓你受盡屈辱又當如何?你自己選擇吧,是做他的女人,還是做殿下無數侍衛的玩物?”
幻顏身體一顫,曾經在幽玄境宗經曆的那些黑暗盡數湧上心頭,那些恥辱的往昔如洪水猛獸般頃刻間便將她所有的驕傲毀滅殆盡隻剩無盡的恐懼,她幾乎承受不住就要摔倒在地,幾盡搖搖欲墜後終於穩住身體,隻是忍不住悲哀的笑了笑,這才黯然道“仙絕聖殿的聖尊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物,此刻,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聖尊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她已經別無他法,隻能拖延一點時間是一點,白傾語說過要學會變通,硬著來隻會對自己更加不利,那麼自己就避重就輕吧,但傾語啊,這些事說起來簡單,實施起來卻是不易。
霽疏狂聽了幻顏的疑問愈加不可一世,狂道“你何須知道,你隻要知道你今後就為了取悅他而生即可。”
幻顏緩緩走到離涅晨笙最近的位置,指尖輕輕滑過涅晨笙毫無血色的麵容,兀自沉吟道“說句不知輕重的話,我幻顏在六界確算小有名氣,可對於聖尊而言終究隻是一個陌路人,我的死活本不該聖尊多費心,而今聖尊卻專門為他要以我的性命名節相挾,想必是很看重此次婚配的,否則以聖尊之能根本無需做這些。聖尊何等殺伐決斷,從不會被兒女情長所牽絆,即便是培養多年的少主說換就毫不留情的換了,怎麼獨對他另眼相待?我實在好奇,他究竟是什麼人,若有能耐想必早已威名遠播,可我以前竟未有機會相識,想是我孤陋寡聞了,所以還請聖尊不吝賜教。”
霽疏狂見以高傲之態聞名六界從不將人放眼底的幻顏已然屈服,並且神情態度也是緩和細致,心中不免得意,自覺是萬物的主宰可以翻雲覆雨將世間萬物皆玩弄鼓掌間,隨鬆口說道“仙絕聖殿的少主豈會是普通人,他自然是本尊的嫡親孩子方有此殊榮。”
幻顏一怔,來不及思索這話的意思,又想不到還能怎麼拖延時間,隻得閉了口硬著頭皮跪坐下來,眸光不其然凝向涅晨笙垂落在身側毫無所覺消瘦的手,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仙絕聖殿財大氣粗實力甚是雄厚,為什麼不派些人為少主渡氣調理讓他身體恢複過來,怎麼反讓這些人微力薄的女子在這做著毫無意義的渡氣之舉,根本不可能讓他從虛弱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