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空空如也的座位,幾名打手同時看向了錢嚴,“錢老板,人已經跑了,可以付錢了。”錢嚴見蘇文拿著自己的血肉悄無聲息地跑了,臉拉的死長,“錢什麼錢!人都跑了還好意思要錢?”
帶頭的打手並沒有發怒,而是心平氣和地看著錢嚴,“錢老板,你已經開價了,不能言而無信。”
錢嚴不爽了,他挺起了腰杆,“怎樣?我就不給錢了!有能耐去抓到那小子啊!”眾人見錢嚴耍起了賴賬,上前將他圍住,帶頭的蠻漢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錢老板,不給錢兄弟們就隻有硬要了!”
“你們幹什麼?救命…救命啊…!”
蘇文早已將錢箱裏的錢放進了包裹裏,背在背上原路返回,中途店小二碰見蘇文滿麵春風,連忙湊上前去打招呼,“客官,怎麼樣?談的如何?”
蘇文無害地笑了笑,“還好還好。”說著還給店小二去了二十銀,“喏!辛苦你了,這是賞錢。”店小二看著手裏的銀子,笑容擠了一臉,“爺,您太帥了!下次常來啊!爺,您這邊請。” 蘇文不客氣,加快了步伐徑直走出日落當鋪。
蘇文看了看天色,提了提手中的包裹,“今天收獲頗豐啊,得趕緊了,不然一會回去又得挨罵了。”隨即,他就朝著酒肉攤奔去。
一路上,蘇文東瞅西望,將那錢jian商擺了一道後,心裏那叫個爽啊!反正也是jian商一個,就當劫富濟貧,蘇文心裏想著,自嘲地捏了捏鼻頭。
蘇文買完酒肉,折返準備回家的路上,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處角落,駐足不前。一個看似七八歲大的小女孩,衣衫襤褸的蹲在街角,一邊東張西望,一邊髒兮兮手裏還拿著滿是灰漬的饅頭狼吞虎咽地吃著。
蘇文不知為什麼,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小乞丐看見蘇文在看他,下意識地將手裏的饅頭放了下來。蘇文走上前蹲了下來,沒有一絲嫌棄的意思,他笑著摸摸小乞丐髒亂的頭發,“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乞丐向蘇文投來可憐的目光,“我…我…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怎麼可能會沒有名字?”蘇文愣住了。
“真的沒有名字,不過街上的人都叫我小乞丐,小叫花。哥哥,這算不算我的名字?”小乞丐稚嫩的語氣讓蘇文心酸。
“這當然不算名字的。”蘇文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突然小乞丐意識到什麼,將手裏的饅頭慢慢地遞給蘇文,這一舉動讓蘇文再次愣住了。
“哥哥,你餓麼?”看著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蘇文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他接過小乞丐的那被吃了大半的饅頭,一口咬在嘴裏衝著小乞丐笑著。
小乞丐見蘇文吃的很香,咽了咽口水,蘇文見狀將身上的幹糧遞給了小乞丐,“喏~吃我的吧。”小乞丐猶豫地看著蘇文手裏的東西,“哥哥,我不餓,你吃。”蘇文將手裏的幹糧硬塞給小乞丐,“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小乞丐沒有再說話,他將蘇文遞給他的幹糧塞進了破爛的衣兜裏。
“對了!”蘇文吃完了饅頭,看向小乞丐,“你的爹娘呢?”小乞丐皺了皺眉,欲言又止,突然他站起來用那髒兮兮地小手拉著蘇文飛快地跑了起來。
蘇文一頭霧水,“等等,你這是要去哪?”
“我帶哥哥去看我的爹娘。”小乞丐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一路的邊走邊跑,倆人已經離開了集市。
“還沒到嗎?”蘇文覺得有些不妥了,這裏已經是荒山野嶺,怎麼可能住人?
前麵帶路的小乞丐依舊拉著蘇文的手,喘著氣道:“就…就快到了。”
倆人來到了一處荒野停下了腳步,小乞丐鬆開了手,朝著一塊土包旁一跪,回頭笑著看向蘇文,“哥哥,爹娘住在這裏的。”這一刻,蘇文的眼眶瞬間充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