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變(1 / 2)

“父親聽到這句話,顯然也很詫異,最後,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我沒看懂,但終究他沒再攔我們。於是我們找到了這個地方,再後來,我們便有了你。”終於說完了故事,千竹靜靜地看著桐兒。

桐兒卻是很快便回過了神,“那娘親呢?”千竹抬頭望向窗外:“她去了很遠的地方。”

“那她還會回來嗎?”

“或許會吧,如果你一直期盼著的話。”

“嗯,我會一直祈禱的!”

千竹又摸了摸桐兒的頭,“好。”然後將羽衣重新放好,交給桐兒,眼中有著不明的悲傷“桐兒,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要害怕,穿上羽衣,站上梧桐樹,這樣你就不會再孤單了。”

桐兒疑惑地點了點頭,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千竹笑了笑“不早了,快點睡吧,不然明天就要起不來了。”“嗯。”桐兒揉著惺忪的眼慢慢躺了下去,懷裏還抱著那件羽衣。

千竹也累了,待桐兒睡後自己也回房睡了。

一夜安眠,第二天太陽又如往常一般升起,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平穩而有序地向前推進著,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夕陽欲頹,淡色金光籠罩大地。桐兒又如往常一般放學回家,卻意外地在家中便看到了千竹,但千竹神態疲憊,正倚著牆角不住地抖動著,仔細一聽,發現不斷地有細碎的咳嗽聲從他的唇間滑出。

但歸來的桐兒並沒有仔細地去確認千竹的情況,反倒是千竹察覺到桐兒的到來全力止住咳嗽,對桐兒艱難地一字一句道:“桐兒,阿爹今天不太舒服,等會兒你吃過了飯便去睡吧,不用找阿爹了。”

“哦。”桐兒乖巧地點頭末了又加上一句“那阿爹你要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哦。”說完便又蹦蹦跳跳地出去玩了。

這次等不到桐兒走遠,千竹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然後“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千竹看著無比豔麗的紅色,眼眸之中卻是一片陰沉黯淡“終於到盡頭了嗎?桐兒,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夕陽又落下去了幾分,在最後的幾縷殘暉中,桐兒踏進了木屋,飯菜早已擺好,而且一眼望去今天的菜色似乎格外的誘人。桐兒不禁食指大動,當下便端起了碗,如餓虎撲食一般掃蕩著滿桌的飯菜,飯菜在桐兒不斷開合的口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

很快桐兒便解決了這頓豐盛的大餐,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腦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千竹的麵容:今天阿爹的臉色這麼難看,明天該去找大夫看一下了。然而孩子的想法總是簡單的更何況在桐兒的心中千竹幾乎是無堅不摧的存在,所以這個想法沒持續多久桐兒便開始思考明天如何和夥伴們一起玩耍了。

月色正好,清風微涼,桐兒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一夜酣眠。第二日早晨與往常不同,一陣喧鬧猝不及防地闖入桐兒的耳朵,而且那聲音還愈加響亮,清晰了起來,桐兒有些不耐地睜開眼,卻見房門正在被緩緩推動。還沒等尚且迷糊的腦袋完全反應過來,一張熟悉的臉便出現在了桐兒的視線中“趙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