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浮誇(1 / 2)

被老爸攪擾了好夢,無心再接著睡下去,從衣櫃裏挑了件白底淡紫色條紋襯衣領休閑T恤,搭配深紫色牛仔和紫色內襯的運動鞋,在鏡前難得認真地將頭發理順。

我的頭發有著遺傳自老爸的自然卷,帶著偏紅的煙灰色,劉海傾斜向耳朵一側桀驁地翹起,發質略顯幹燥。我將礙事的耳釘摘下,拿濕毛巾固執地在翹起的地方撫壓,直到我的頭發以將近濕漉漉的狀態搭在臉頰一側。準備好之後我將錢包裏的錢塞進煙盒裏,然後將手機和煙盒分別塞進貼身牛仔兩側的褲兜裏,鼓鼓的褲兜裏煙盒的硬角有點嗝,每走一步就摩擦一下,已經走出房間的再次折回,拿出錢包,從中間夾層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薄薄的黑色金屬盒子。

黑色磨砂的表麵觸感很舒適,盒子邊角的地方有一些細微的刮痕,一麵烙印血紅色詭異花紋,看上去像是一朵花,花紋下方有一小行英文字體。安去年將這個盒子當作生日禮物送給我的時候說,上麵的花紋為彼岸花,是一種傳說中的花,下麵那排英文字母“Redspiderlily”可譯為”赤蛛百合“,因彼岸花形似一隻蜘蛛,但又美如百合而得此名,術語稱為紅花石蒜。這種磨砂烙紋煙盒在西方很受一部分貴族夫人小姐們的親睞,花紋也各自有所不同。”用此花做為女士煙盒圖案喻示著使用此煙盒的女士正如彼岸花一般有著美麗而墮落的靈魂。“安說,這是當年設計這款煙盒的工匠說出來的話,那個著名的來自西方國家的微雕藝術家及小說家終其一身都沉迷於各種傳說,這大概算是對他職業的一種執著。

我將擠壓變形的紙質煙盒從褲兜裏掏出,將裏麵僅剩的兩支煙放到對開式黑色煙盒裏,可裝12支煙的空間依然綽綽有餘,想了想,將書包夾層裏的10支也裝了進去。很輕易地將煙盒塞到褲兜裏,薄了許多,也不會覺得嗝,煙盒自帶的打火機也省了不少事。盡管安曾在我追問的時候敷衍這隻是個仿製品,我也不禁懷疑,這類東西無疑是奢侈的,煙盒的材質、製工和略顯時間流逝的刮痕無不顯示著它的不凡,就算是個仿製品也不是隨便一個學生就能輕易得到的。但是懷疑也沒用,安的身份對我來說依舊是謎一樣的。

在學校要避人耳目,我本不打算用這種貴族用的煙盒,但如今正值夏天,對於不習慣用小包的我來說隨身攜帶物品無疑是一個困擾,煙盒則是其最。戒煙計劃在那天韓欣的生日聚會上就已經隨著許願蠟燭的熄滅而宣告結束,隻有嘴裏含著煙才能堵住我對那位公主的虛以為蛇無法抑製的諷刺和不屑,看著她假意附和陳橋的笑臉我不禁為這個白癡男感到可憐。

沿著小路一直向著水池那邊的山丘走去,翻過那座山丘走過緊密連接視野開闊的田地便是村裏的公墓,公墓修在另一座山上,山腳下環繞一條水泥路直通村外小鎮,是入村的另一條路,水泥路修有岔口延伸到田地之間與村中小路相通,路邊有兩家小店,因為偶而有人前去掃墓,這兩家店多是做一些白事相關的生意,掃墓用的紙錢燈籠花掛之類的都可以買到,偶爾也接做棺材的活計,大廳裏擺的觀音像在通紅的燭光裏顯得很詭異,唯一不讓人覺得汗毛倒立的是這家店的老板娘在門口擺了一攤掃墓用的花束,有紙質的,也有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