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紅玉仔細看了看敖心蓮和花曉風的臉色,用磁石盒在頭頂轉了幾圈,從兩人後腦勺上各取出一枚一寸左右的鐵針,又把兩粒藥丸給他們服下,漸漸地兩人眉心處的一絲紅印消失了,布滿血絲的眼睛也變得清澈了許多。
杜明月解開敖心蓮的穴道,敖心蓮癱軟在地,一手撐地,一手捏著太陽穴,花曉風也坐在台階上不停地敲打著腦袋。
“這是藥力的作用,一會兒就好了。”嶽紅玉見杜明月有些擔心,說道。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兩人漸漸清醒了過來。
“二叔!”花曉風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利用我!我爹去世的早,我一直待你如父親般地尊重,可你竟忍心這樣對我!為什麼?二叔,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
花知喜低頭不語,花曉風道:“我明白了,你是怪爺爺把堡主的位子傳給了我,是不是?”
“是的,我不甘心!”花知喜說道,“你自幼體弱多病,要武功沒武功,要狠心沒狠心,如何才能將花喬堡發揚光大!”
“二叔,你錯了,結交朋友不是靠爭強鬥狠,爺爺把堡主的位子讓給我,並不是因為二叔沒有兒子。”花曉風說道,“爹媽死得早,以後有什麼事還得指望二叔您協助,我一直把曉豔妹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她出去學武應該也快回來了,她不希望看到我們叔侄不合,爺爺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花家的兩個男人為了爭奪堡主的位子自相殘殺,您說對吧,二叔?”
“可我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又對嶽神醫和敖姑娘不敬,罪無可恕啊!”花知喜開始哭泣起來。
“幸好你沒指使我去幹一些壞事,既然花兄有心放過你,我也不再追究了,況且又沒有人因此喪命,何來罪無可恕?”敖心蓮說道。
“我把嶽神醫關進大牢,致使花喬堡圍困,多少武林中人爭鬥於此,還說無罪!”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悔改前非,一心向佛。”嶽紅玉見花曉風有饒他之意,“爹爹本是行醫之人,平時喜歡救災恤患,樂善好施,他若知道自己一場牢獄能夠化解你們叔侄二人的矛盾,也會替你們高興的,定然不會責怪你的。”
花知喜擦去眼角的淚痕,撲通一聲跪下,說道:“從今以後,我花知喜一定全心全力輔佐堡主,不敢再有二心,對天發誓,請堡主放心。我,我這就去吧那些蜘蛛放出去喂鳥,絕不再拿出來害人。”
說完一路小跑退出議事廳。
“來人呐!”花曉風喊道,側麵小門裏那個傳話的又跑進來。
花曉風搖搖手道:“不用了,你退下吧,我要親自把嶽神醫請出來!”
傳話的立在旁邊候著,花曉風又對杜明月等人說道:“咱們一會兒還是到大堂裏說話吧,心蓮,麻煩你帶杜兄他們先過去!”
“敖姑娘,你沒事吧?”杜明月見敖心蓮神色好了許多,問道。
“敖姑娘沒事了,明月哥哥。”敖心蓮年長杜明月幾歲,她這一句玩笑話倒令他不安起來。
“心蓮,心蓮!”杜明月從未叫過女孩兒的名字,隻好結結巴巴地小聲咕噥著。
敖心蓮噗嗤一笑,趴在杜明月臉龐小聲問道:“以後別再姑娘姑娘的叫了,我聽著不習慣,就叫我心蓮好啦。我問你,剛剛怎麼沒有一劍殺了我啊?”不等他的回答,就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
嶽紅玉也趴過來,“走吧,明月,還愣著幹嘛!”
杜明月以前總聽她喊自己師弟,今日突然叫他名字,兩眼一瞪:“師姐,你也拿我開涮!”
牛大力也湊過來:“明月,我沒有哦。”
大堂上,嶽紅玉見花曉風領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進來。
“爹爹,讓您受委屈了!”嶽紅玉見到眼前老了許多的嶽良元,情不自禁地叫出來。父女相見,自有許多離別的話兒想說,可是此時此地,不容二人訴說思念之苦。
嶽紅玉隻是道他不該進太醫院,但是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花曉風覺得很是過意不去,再次替花知喜賠禮道歉,敖心蓮也向嶽良元賠不是,說自己心智不清時做過的事情雖是身不由己,但也讓嶽神醫吃了不少苦,擔了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