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滄州遇舊友 茅舍喝粗茶(1 / 2)

第十一節 滄州遇舊友 茅舍喝粗茶

一朝趕走東海盜,

旌旗飄揚舉島笑,

醉臥不知天已明,

雲破天開普陽照。

且不說龍頭島上現在爆竹聲聲,一片歡樂祥和之氣,話說邢雲飛那日離了島後,一路北上,經過了泰安、濟南、德州三座城池,這一天趕到了滄州。

邢雲飛牽著馬入城,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做小買賣的和街頭賣藝的,見到有行人從眼前經過,趕緊吆喝兩聲。

路邊一個包子鋪,籠屜上冒著熱氣騰騰的白霧,散發出撲鼻的香氣,正好勾起了他肚子裏的饞蟲,頓時覺得肚子饑餓難忍,便找了一家酒館,將馬交給店小二拴好,在一張空桌前坐下,要了一壺酒和半斤牛肉。

邢雲飛正好坐在窗邊,一邊看著外麵的熱鬧景象,一邊喝著酒,嚼著牛肉。

三杯酒下肚,就聽外麵鑼鼓喧天,循著聲音向外望去,見一些雜耍的從酒館麵前經過,前麵有個人敲著鑼,向道路兩邊大聲地吆喝著,走到一處寬闊的場地,就地賣起藝來,不多時,聚集了一大群看客。

邢雲飛隔窗望去,什麼雜耍的,賣藝的,唱曲兒的,應有盡有,圍觀的人群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叫好聲,欣賞完這個,又去看那個。

吃飽喝足之後,邢雲飛剛放下筷子,一個老道在他的桌旁坐下。

他看了看眼前的這位道人,花白的胡須,黝黑的麵色,約有四十上下的年紀,感覺有些麵生,卻帶著一臉笑的微笑,於是問道:“這位道長,請問您認識在下?不知尊駕在哪座觀裏修行?”

老道捋了捋胡須,說道:“浮萍隨波遷,有緣共赴淵,同在乾坤下,何必問仙山?”

邢雲飛一聽,這是不想告訴我的意思了,又道:“既然上天讓我們相遇,我請道長共飲幾杯如何?”

“小二!”邢雲飛見自己的桌麵上已經吃幹淨了,就想再點一些酒菜,卻被老道阻止。

邢雲飛嗬嗬道:“說來慚愧,在下還不知道道長的法號怎樣稱呼?”

老道眉頭一緊,略一沉思,說道:“路邊小楊,碧玉妝成一樹高;萬馬齊奔,聲勢浩大競折腰;天掛灰幕,無雨亦有雪花飄。”

邢雲飛哈哈笑道:“路邊小楊,不就是柳樹嘛;萬馬齊奔,當然是成千上萬匹馬在奔跑騰躍;天掛灰幕,就是烏雲欲壓城頭,雨雪天的征兆。您說對嗎,騰雲大哥?”

老道也沒置可否,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來吧,雲飛兄弟,我帶你去個地方。”

邢雲飛見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便將幾文酒錢放到桌上,牽了馬隨他來到一座舊宅子前。

這座宅子不大,也就兩間房,周圍是用石頭圍起來的院牆,像是哪戶人家的別院。越過不到一人高的院牆,望見一個白衣女子正在院子裏洗著衣服。

聽見門響,那女子回過頭來看,原來是嶽紅玉。

隻見她挽著袖子,露出蓮藕般的玉臂,若不是腰間別著的那根斷魂鞭,還真像鄰家的小家碧玉。

老道關上門,將假發和人皮麵具取下來,果真是柳騰雲假扮的。

嶽紅玉見是柳騰雲領著邢雲飛進來,一邊將洗好的衣服掛到晾衣繩上,一邊問候道:“雲飛兄弟,你來啦!”

“紅玉姐姐,原來你和騰雲大哥住在這兒?是在等我嗎?”

“我們隻不過找了個能遮風避雨的處所罷了!”嶽紅玉說道,她對他說的“住”字還有些敏感,卻又不好意思指出。

柳騰雲說道:“聽紅玉說雲飛兄弟也會進京,所以我們就在滄州等你,這兩間房子,其實是我們跟隔壁大嫂借來的閑房。”

“明月大哥呢?他沒有住在這裏?”邢雲飛這才想起沒有見到杜明月,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