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個安靜的沒有聲響的夜裏,或者在激情過後突然的落寞裏,又或者在這街邊任如織般的行人從我們身邊川流不息時,我們都會聽到一個疑問,他反複敲打著我們的心:我是誰?
站在舞台的中央,我們有了對全場氛圍的掌控力,我們成為焦點,在那一刻,我們無限的高達,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坐在體育場的看台上,我們專注的看著聚光燈下的演唱,我們隻是觀眾,隻是錢海錢山裏的一枚小銅板,那一刻,我們無限的渺小,淹沒在茫茫人海裏。
然而在生活中,因為沒有參照物,我們往往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有幾兩。。。
但凡群居動物,都有據點,這樣,一來方便策劃陰謀,二來由於長期定點消費可以向老板索要折扣。因此,在輾轉了無數個場地之後,我們終於在學院創龍網吧外的小水吧安了窩,並且生了根,發了芽,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不再牽移。
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一來,此地身處學院的中心地帶,我們自然就成了學院的中心人物;二來,此地麵朝的大馬路,視野開闊,是所有學生上課下課的必經之路,我們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曬曬太陽,養養神;賞賞花花,養養眼;第三,此處娛樂設施豐富,有網吧,台球俱樂部,還有各種飲料美食。
我們習慣在這裏侃天侃地,聊聊各種趣味見聞,或者各種八卦新聞。無聊的日子,讓我們各自都練就了一身本領,而且誰也不服誰。小鵬子擅長洗腦,扛把子擅長爬樹以及偷雞摸狗,給力哥擅長喝酒,月兒彎擅長表演。我呢,我擅長什麼?我想不出,於是在大夥嘲笑我一無是處的時候。我像拉屎般的憋出了兩個字:CS!
這不說要緊,一說不得了,大夥都來了脾氣。小鵬子第一個站了出來出來:想當年,我玩CS的時候,你還在尿褲子!小鵬子的一句話拉開大夥攻擊我的序幕,給力哥虛著眼,非常鄙視的對我說:“我左手跟你打,都能贏你!”
“我玩盲狙都可以弄死你!”扛把子非常囂張的看著我!
我在大夥的鄙視下發了急:好!有本事,咋馬上比試!
“比就比,誰怕誰!”我們誰也不服誰。
我們分成兩組,2V2,勝利方再1v1爭奪冠軍,失敗方爭奪第三名。最後一名買給前三名一人一瓶可樂,第三名給前兩名一人一瓶可樂,以此類推。我們很快在傳龍網吧裏找了位置,並且迅速的建了服務器,開了地圖,我們在CS裏盡情的廝殺。我和扛把子被分到了一組,我表示鴨梨很大。因為第一局他就因為亂扔煙霧彈,不知道他沒有吃出部位,還是眼鏡看錯了方位。我隻知道他擲出的煙霧彈經牆反彈回來在我眼前綻放出白茫茫的煙花,我什麼也看不見了。正在我晃動著鼠標似乎從跑出霧區時,我聽到一陣槍響的聲音,槍聲很淩亂,我立刻反映出扛把子在開黃槍,等煙霧散去的時候,我已經倒在血泊裏動彈不得了。我扯開了嗓門對著扛把子發了飆:扛把子,你的眼睛是不是長在背上?
“我這是迷惑他們,好讓他們輕敵。”
“去死吧,下局長記性!”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對和扛把子一夥相當無語。
接下來,我和扛把子約定好戰術,我拿衝鋒槍,衝前線,他拿狙擊,在高處設伏。結果還沒等我跑到指定地點,我聽到一聲重炮式的槍響,我回頭一望,看到扛把子的屍體從高處跌落。我安慰自己:算了吧,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穿好防彈衣,半蹲著身子,慢慢的挪動,不時的向後張望。我盡量不發出聲響。因為他們可以從腳步聲從判斷出我們的位置。正所謂兵不厭詐,如果我傻了吧唧的橫衝直撞過去,那必定是一臉死相,所以在轉彎或者前麵道路不明的時候,我往往都會格外的慎重。我投擲了一個煙霧彈,沒有聽到聲音,我判斷對麵沒有人或者他們因為煙霧彈迷住了視線而躲在某個小角落裏等待清醒。於是我果斷的從牆後跳了出去,然而我卻發現了兩具屍體。我走進一看,原來是給力哥和小棚子,他們死的很慘烈。一個是胸部中彈,被打出一個大窟窿;一個被爆頭,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