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必須要趕緊突破了。”
算計著雙方的實力差距，片刻後，封塵點了點頭，以他如今低級靈氣師頂峰的靈氣，若是準備充足，並非完全沒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突破。
鋝清接下來的事宜，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封塵打了個哈氣，慵懶的行到床榻邊，一頭軟了下去，今天經曆的事情，可著實讓他精神有些疲憊了。
“小封，睡了嗎？”有些迷糊間，敲門聲忽然傳了進來。
睜了睜迷糊的眼睛，封塵趕忙跳下床，然後打開房門，望著站在門外的空天言，捎了捎頭，笑著問道：“空爺爺，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你這小家夥，說好了陪爺爺好好說說話，怎麼一下午都不見你的人。”幹枯的手掌親昵的揉了揉封塵的腦袋，空天言笑斥道。
封塵訕訕的笑了笑，側身讓空天言進來。
走進去，望著簡陋卻整潔的房間，空天言微微點頭，隨意的找個位置坐了下來。招呼封塵坐過去。
一老一少有趣沒趣的聊著一些瑣事，過了一段時間，空天言也終於說起此行來的目的了。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略微凝重的望著封塵，問道：“小封，你給爺爺說句實話，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
“我的意思是說，你知不知道魔的存在。”
望著空天言凝重的表情，封塵手掌輕握了握，片刻後，搖了搖頭。
目光盯著封塵，看著不像說謊的樣子，空天言輕輕的歎了一聲，無奈道：“小封，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空家會這麼忌憚你？”
“因為你們懷疑魔在我體內。”封塵淡淡的道。
“不是懷疑，三年前，你的家族一夜之間被滅門，在我封印你身上魔石的時候，曾在你體內察覺到魔的氣息。”盯著封塵，似乎不放過一個表情，空天言輕聲道。
聞言，封塵心中一緊，不過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他輕哼道：“我身體有魔的氣息？嗬！這怎麼可能，我的家族就是因它而滅亡的，我怎會允許這等邪惡的東西留在我體內。再說，它不是被你們封印了嗎？”
看著封塵，默默不語，過了一會兒，空天言方才低聲道：“或許你不知道吧，但當年我與大長老的確曾感應到，雖然不知道為何這三年來那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這種東西太過神秘莫測。而且它一旦侵蝕到人身上，便會借助著那人的身軀，肆意屠戮。那將會是一場大災難。”
“原來你們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會那麼做。”封塵裝作恍然的點了點頭。
“別怪他們。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不管真假，恐怕都會第一時間將其斬殺。”苦澀笑了笑，空天言無奈的道：“若不是你我兩家至交，我又不確定魔是否在你身上，恐怕現在又會是另一番局麵。”
封塵不語，一陣沉默。
空天言看著沉默的封塵，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小封，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靈氣，甚至連靈氣都無法吸納，而今天在大廳，我觀你爆發時的氣息，應該是靈氣境第七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幾年你一直閉口不提，現在能告訴爺爺嗎？”
“這個，具體我也不清楚。”封塵搖了搖頭，閉著眼睛，似乎在回憶著那慘烈的一幕，半晌後方才歎了口氣，輕聲道：“三年前的那晚，我被族人護送離開家族，半路上忽然被一道黑光掃中，緊接著我眼前一黑，當我醒來的時候，護送我的族人都死了，隻有我和訊兒活著，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聽著封塵的話，空天言一陣沉默，好半晌方才濃濃的歎了一聲，他拍了拍封塵的肩膀，笑道：“好了，也不妨礙你休息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望著朝外行去的空天言，封塵忽然站起身來，將其叫住。
“空爺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魔侵蝕了，你會怎麼做。”
當封塵輕輕的聲音落下後，整個房間，似乎瞬間陷入了沉悶狀態，甚至都有些壓抑。他甚至能感應到，空天言那蒼老的身軀在他這句話落下時，明顯的緊繃起來。
空天言背對著封塵，一時間沒有說話。
緊緊望著空天言那僵硬起來的背影，片刻後，封塵忽然一笑，輕聲自嘲道：“我就是想知道，我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死去。”
房間一陣安靜，不知過了多久，空天言那如雕塑的身影忽然動了動，他轉過身，望著封塵，蒼老的臉上掛著笑容：“如果真是那樣，你就暗中離開吧，越遠越好。”
望著空天言的笑容，封塵心頭有些感動，抽了下有點酸的鼻子，卻是不知說些什麼。他知道空天言能做到這樣有多難。他是在拿整個鬆石鎮在賭。
賭那傳聞是假的。
隻是他能暗中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