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頭皮發麻,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深邃,浩瀚,迷茫,絕望,無助,不甘……又充斥著無邊的戰意。
當他視線射過來的時候,封塵感到自身的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雖然知道他們隔著無盡遙遠的時空,這男子對他做不了什麼,但心中的涼意依舊讓他通體發寒。
兩道目光仿佛隔著時間長河,無盡的時空,對視在一起。那一刹那,封塵恍惚的感覺到,大道在轟鳴,時空在破碎,歲月在流轉,仿佛那道眸子正在逆著時間長河,穿透空間距離,想要達到他這個時空。
短暫的恍惚,封塵立馬驚醒,當下心頭駭然無比,這個男子究竟強到了怎樣的地步啊。竟然能在遙遠的過去,感應到現在這片時空的他。
不過封塵也清楚,這男子應該隻是略有感應,不可能真的感應到他。畢竟他這道虛影隻是曾經的祭壇臨摹下的一絲時空印記而已。
然而,就在封塵認為這一切都不可能的時候,一道仿佛穿透了一切的聲音,從遙遠的過去,穿透而來。令他當場呆住了。
“不是主動登壇,是它在挑選。”
“嗬嗬!它竟然主動了,名額好像還不少。真的有那樣的一世了嗎?唉!不能生在那一世,真是一種悲哀啊。”
“那一世,會碰撞出最為絢麗的火花,古來最大的謎,將在那一世解開。”
若有若無的聲音,帶著幾分悵然與遺憾,從那遙遠的過去,穿透過來。封塵仿佛都感受了一股相當古老的氣息,這不是祭壇發出的,而是那穿透而來的聲音與生俱來的。
在說完這一句話後,那道身影逐漸的消散,畫麵消失。
封塵盯著虛無的空間,久久不能平靜,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了,一個不知道在多麼遙遠的過去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萬年了,居然能傳話到現在這個時空。
這一切若不是幻覺,就是這個男子強到了超乎人類能想象的地步了。這種手段,根本就是非人的神通。
封塵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如此幾下,他方才逐漸平靜下來。仔細回味著那名男子消散前的那幾句話。
不過以他現在的境界,他根本領悟不到多少,隻是隱約的感覺到,他來到這座祭壇,似乎並不是偶然,而是類似的在經曆某種挑揀的過程。
呼!
吐出一口氣,封塵暫時甩開這些思緒,男子所說太過深奧,他理解不了,所幸也不再想這些。繼續朝前走去。
這個祭壇太大了,廣袤無邊,霧氣氤氳,猶如是一方小世界。
封塵行走了兩個小時,依舊探不到邊際,望不到盡頭。壓下心中的煩躁,他繼續前行著。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過了多久,就在他認為自己即將迷茫在這裏的時候,忽然,前方朦朧中,站立著一道身影。在經曆了先前的種種,封塵的承受能力也得到了曆練。
他眯著眸子,盯著那道黑影,周圍的氤氳霧氣令他看不清是什麼生物。不過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氣息波動。
“是時空碎片遺留下的,還是類似鎮守者的東西?”
封塵心中低語,微微猶豫片刻,他抬步朝前走去,當走的近了,方才看清黑影是何物,當下臉龐便是一愣。
居然是一柄長劍。
一把通體幽黑的長劍,插立在祭壇之上。長劍異常的古樸,簡直就猶如一柄無鋒而粗糙的劍胎,但從劍身上反射出來的點點寒光,每一點,都是能夠切割空間,猶如令人感到驚駭的力量。
它就這麼靜靜的矗立,卻有種有我無天的感覺,仿佛有著斬裂天地的無上威能。
霸道而絕世。
封塵的目光也是被這柄無鋒重劍所引,他感覺這柄劍太不平凡了。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封塵覺得,能出現在這座祭壇上的東西都是有著特別之處的。
他小心的靠近這柄劍,仔細的打量著,重劍呈現漆黑之色,沒有任何其他光澤,它顯得暗淡無光,仿佛是蒙封在塵埃中的鐵器,布滿著灰塵一般。
劍身上布滿著玄奧晦澀的絡紋,每一道都是那麼玄奧無比,彌漫著古老與滄桑,仿佛有著歲月的痕跡,
在其他方位,有著不少痕跡,有凹口,有裂痕,有一角殘缺……似是是經曆了難以想象的戰鬥而遺留下來的。
封塵微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漆黑長劍,心神跟著劍身上複雜的線路行走,隨著絡紋線路的深入,封塵的眼神也漸漸迷茫,精神開始恍惚,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呆呆傻傻的。
沉迷心神的封塵,他眼前的世界,似乎出現了變化,一副仿佛傳自不知道什麼古老時代的畫麵,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副畫麵中,在那遼闊的天空上,封塵的心神見到了無數道踏空而立的身影,那些身影,每一道都散發著極度強大的氣息,遠遠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人強橫萬倍不止,然而,即便是如此強大的氣息,但在那天空上,卻還是有著極端恐怖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