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直視陳妤那泛著霧氣的雙眼，說道，“你都已經結婚了，而且都已經有了孩子，還追問這些幹什麼。”我走向紀萱，伸出手想拉住紀萱，“回去吧，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紀萱一把甩掉了我的手，“別碰我，趙風我告訴你，這件事情過不去！”
我看了看固執的紀萱，瞧了瞧沒有離去意思的陳妤，又望了望似乎處於觀望態度的蘇菲，歎了口氣，都是自己造的孽啊。如果當初早就看出陳妤的一些端倪，或者那一夜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灌醉，哪會有今日這般麻煩的場景。
此時酒吧外麵的路人似乎看出了此處情景不對，有的路人幹脆就站在路旁，看起了熱鬧。我心中的疲倦與無奈隨機演變成了憤怒。
“都他媽有病吧！看什麼熱鬧？”我衝著路人喊叫著。路人這才緩緩地散去，一副未盡興的模樣，看得我更是牙癢癢，恨不得跑上去一個一個按在地上暴打。
“神經病。”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胖子在離開的時候憤懣地嘟囔道。
我眼睛一掃，看到了一輛福特車旁邊的空酒瓶，操起酒瓶就朝那個胖子扔去，或許由於太過生氣手有些抖，瓶子沒有砸中他的腦袋，卻在在他身旁的樹上炸開了花，嚇得胖子抱著頭蹲了下去，隨後緩緩起身驚魂未定地回頭瞅了我一眼。
“瞅你媽啊，還不趕緊滾？”
胖子這次沒有言語，拍了拍手上的土就快步顫悠著跑了，邊跑著還三五步一回頭，似乎提防著再有酒瓶在腦袋邊上炸開。
或許是那酒瓶子破碎的聲音，也或許是我的吼聲太大了，旁邊的汽車警笛紛紛地響了起來，滴滴嗚嗚地吵得人極為心煩。
“你也別衝著路人發火，”紀萱衝著我道，“自己當初有臉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怎麼今天還怕別人聽到嗎？”
我心中充斥著各個原因帶來的無名火氣，卻不得不盡力壓著火氣對紀萱說，“咱們換個地方談好不好。”
“就是啊，萱姐，這裏這麼多人，也不是談事情的地方。”蘇菲似乎多年以來第一次向著我說話。
但是紀萱顯然也是怒火攻心，完全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我哪兒都不去，我今天還就不怕人多了！”見我還端著那封信，快步走走了過來，一把搶過了信，一下一下的撕成碎片，又將碎片揉成了一團，想了想，將紙團撕成兩塊，一塊砸向了我的胸膛，另一塊扔向了猝不及防的陳妤，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鼻子。
身為一個男人，被弄成這樣一個狼狽的樣子，我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落在地上的紙團，被那麼一砸，又經地麵一摔，像我剛剛拋出的酒瓶一樣散了架，被風一吹，轉著圈打著旋或高或低地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