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怡璿的挖苦我也隻能吞入腹中,畢竟有著她這幾天對我的照顧在先,再對她發脾氣的話就太有失風度了。我係好紀萱給我織的圍巾,走出了病房。
出了醫院後,迎麵就有一陣風灌進了我的衣服裏,幾天未出門的我一下子打了個寒顫,不隻是真實地反應還是我的心理作用,我隱隱地覺得凍傷嚴重的一些地方確實有些疼痛感。
管不了這麼多了,現在還是先去見紀萱的家長才是當務之急。我等了片刻,攔了一輛剛好送來一位患者的出租,駛向紀萱父母的家裏。
……
這一路上我很忐忑,我不知道紀萱究竟有沒有把我和陳妤出軌以及有個私生子的事情告訴她爸媽,要是那樣我們兩個的事情多半就要泡湯了。另一個盡管我和她家人已經事先說好了,但是難免紀萱會一氣之下將這次會麵甩到腦後。
比較幸運的事情是,醫院到紀萱父母家的這條路上並沒有堵車,我很順利地提前二十分鍾到達了目的地,愉快地掏出錢包付了錢後我就拖著沉重的腳步蹭向樓門口。
我伸出手指像按鈴,手指卻不聽話地懸在了半空中。我在出租車上做出了無數設想,幾乎每一種我能想到的可能我都有對策。可是設想終究是虛幻的,並不能給予我很實際的支撐,我發現當我真的站在了樓門口時,我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我看了看這個我曾與紀萱熱吻過的地方,又放下了手指。這一刻我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我和紀萱在一起的每一個幸福或愉悅的回憶。當我的表白終於得到了回應,我心滿意足地跟在低著頭走著羞澀的紀萱的身後,充當著護花使者送她回家;在我們交往了一段時間過後,我終於鼓起勇氣在這條路上拉住她的手,拽住她的同時試圖吻她,可卻被她一躲隻親在了臉上;在我考試失利後無精打采送她的時候,她在我不經意間抱住了我,又快速地用嘴唇在我的額頭蹭了一下轉身跑了;在一個學校臨時決定放假的午後我們像孩子一樣互相攢著雪球追趕著嘻嘻過後,抱在了一起在冬日下完成了兩人的初吻……
我不知道為什麼浮現在腦海中的盡是初戀的那些小情景,都是些剛最開始觸動我心靈的回憶。或許這個地點發生的更多的是我們最初的美好回憶,或許這個地方是我們最先開始的地方,是一切的開始。
我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按門鈴,可在我手指剛要接觸鍵盤的時候,隨著鐵門門鎖零件的一聲撞擊聲,門忽的一下從裏麵被推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位拿著清潔工具身穿藍色製服的男子。
我被嚇了一跳,正如多年前的那個傍晚,我和紀萱在門口做著吻別,正糾纏不休的時候,門也是這樣被推開了,似乎那時候走出的也是一位身著藍色製服的清潔工人。
我笑了笑,笑那時我和紀萱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反應,也笑這次似乎不必按門鈴了,我拉住了被清潔工打開的門,步入了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