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妤在桌旁坐下,為了掩飾我剛才的驚訝,我喝了口啤酒。
“楓兒呢?”放下了酒瓶,我問道。
“我讓同事去接他了,放心吧,這會不會忘了。”陳妤說道。
“真沒想到,你也是今天生日啊。”李冰露感歎,又問道,“你是陰曆還是陽曆?”
“陰曆,我們家都過陰曆的。”陳妤說,”姐姐你呢?”
“哎呦,那真是巧了,我也是陰曆。”
兩個女人因為生日的巧合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我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去喝著啤酒。
但是一瓶酒還沒喝完,兩個女人就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他現在心情不好嗎?”陳妤看了看我,問李冰露,“他出門的時候看上去還是挺開心的啊。”
“他……”李冰露看了看我,有些為難,片刻之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出門?”隨即眼神變得有些怪異,“你們不會已經……”
陳妤低著頭說,“我還以為他告訴你了。”
“趙風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談談。”李冰露目露嚴厲,對著我說道。
“你們聊吧,我那邊還有朋友,就先過去了。”陳妤忙說道,隨即就離開了,走到了酒吧的另一端。
“說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已經跟陳妤在一起生活了?你告訴紀萱了嗎?”
我滿不在乎地說道,“隻是住在一起,又沒做別的,她說兒子不能沒有父親,我琢磨說得在理,就搬過去了。”想了想我再一次強調,“隻是搬過去住一陣子而已。”
“紀萱不知道,實際上我們分手後都沒有再聯係過。”
“那你這是什麼邏輯?你都和陳妤在一起過了,難道還要求紀萱為了你終生不嫁嗎?”李冰露翹著二郎腿,眼神咄咄逼人。
我有些語塞,憋了半天也沒說出話,喝了口啤酒。之前的那一幕再一次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五髒六腑瞬間擰在了一起,這感覺幾乎讓我窒息。
“我愛紀萱你知道嗎,我愛了她十年,十年啊。現在看她竟然和我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姐姐這感覺你懂嗎?”我一邊錘著胸口一邊問道。
李冰露眼神逐漸緩和了下來,輕輕歎了口氣,“或許你應該祝福他們,你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難道還不許別人給她幸福嗎?你這會不會太霸道了呢。”
我一下子啞口無言,盡管我知道這有些霸道,但是我就是不想失去她。分手後的那陣子我隻是感覺身邊少了她就像我的心髒被人從胸腔掏了出去,但是這次看到她依偎在別人懷裏,我的心髒就像是被一雙大手一下子捏碎。
我說不出話,我知道自己可能不在理,但是這心痛的滋味卻不會因為有沒有道理而消失,所以我繼續喝著啤酒。
“小風,其實這樣也好。”姐姐突然說道。
我抬頭,不解的看著突然叫起我小名的姐姐。
“這樣你就能一心一意地和陳妤過日子了,她說的對,孩子不能沒有父親。站在孩子的角度說,紀萱她離開了你還是一件好事,你就能專心地撫養這個孩子了。要是紀萱這次真的是找你複合的話,你又要怎麼辦呢?你們要是結婚肯定不能帶著孩子吧,陳妤也不會同意把孩子給你們來養的。到時候你難道還要重蹈你父親的覆轍嗎?”
我抬起頭,“我父親?你知道我父母當初是怎麼回事嗎?”小時候問家人家人都以你年紀太小推搪,漸漸地我也不再問這個問題了,時隔多年,這件往事再次被姐姐提起,而且她似乎是知情的,我又怎麼能不好奇?
李冰露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不管怎樣,我肯定不會跟他一樣的,而且,以後不要再管他叫我的父親了,我沒有這樣的父親。”想到病房那次意外地相遇和更意外的結局,我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心更是被蒙上了一層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