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伯微微一笑,想要撫摸許夢暖的頭,可是又忍住了。“沒事,風迷了眼。”
許夢暖見葉老伯看著自己的眼神,完全像看著久別故人,不忍問道:”葉老伯,你真的……“
可是,話剛說了一半,葉笑便端著兩盤菜,大喊起來:“葉老伯,暖暖,吃飯啦。”
葉老伯不願同許夢暖深入糾纏,道:“吃飯吧。”
說罷,就轉身走向裏屋。
許夢暖望著葉戰的背影,眸子微眯,心中沉重:他跟我娘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過很快,她就仿若沒事人一般,笑著走到飯桌前,望著葉笑翻了個白眼,道:“葉笑,你去洗手,髒不拉幾的手,還直接抓菜。”
葉笑聽到許夢暖的聲音立馬把肉塞進口中,做了個鬼臉道:“好吃,好吃!”
許夢暖雙手叉腰,假裝怒道:“葉笑,你居然還吃。”
葉笑未理她,讓她火冒三丈,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往葉笑身上打趣。
葉笑用手肘護著自己的頭,跳到長凳上,繼續偷吃一塊,便逃跑去門外。
“偷吃的肉,最好吃!”他跑到門口,又露出個頭,大吼一聲。
葉老伯看了他一眼,笑得合不攏嘴。“這孩子,永遠都長不大。”
許夢暖坐到另一根長凳上,笑著說:“其實葉笑這人挺好的。”
……
一晃就到了深冬,三國之內一片雪域,就連梟國境內的沙漠地帶也未逃脫寒冷的命運。
梟國百姓的燥熱之病並未因天氣寒冷而減輕症狀,反而是呈愈演愈烈之勢。
梟皇殿內,李丞相匍匐在地,等候帝寒批閱奏折。
帝寒眉頭深鎖,放下手中的奏折,冷道:“備下這些禮物去燕京城,會不會顯得我梟國太過寒酸?”
李丞相抬起頭,喜道:“陛下,我梟國示弱,可麻痹天殤國。若我們炫富,反而會讓天殤國心中不悅。”
帝寒長歎口氣,道:“兵部尚書那裏,可順暢?”
“陛下放心,李將軍那裏皆按照計劃行事。”
“好,那明日前往燕京城。”
“是!”
……
第二日,初陽似火,帶著絢爛的光彩照耀在梟國的八十一座城池上。
大雪紛飛,就像無數的花瓣,為帝寒的求親隊伍送行。
禮部大臣恭敬的等候帝寒乘上馬車,才坐了上去。
這馬車寬闊,可同時容納數人。隻見正上方一個鋪了狐狸皮的臥榻旁,正有暖爐冒著白煙。
禮部尚書埋著頭,不敢看向臥榻上假寐的皇帝,隻能偷偷的瞄了一眼對麵正直而坐的外交大臣。
外交大臣見禮部尚書如此,嘴角不禁歪笑,輕聲道:“大雪茫茫,不知禮部尚書為何彷徨?”
禮部大臣拱手一禮,輕聲道:“再有幾日就到了燕京城,我們這一路上微服前去,別連那慕容陛下的麵也見不上。”
外交大臣道:“時下並不需要為此擔憂,隻是……”
“隻是什麼?”禮部尚書抬起頭,仿佛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外交大臣側目看向皇帝,然後歎息著閉上了眸子。
禮部尚書也長吐口氣,心道:皇帝幼年在燕京城為質子,而當年在我梟天城做質子的慕容公主卻是此行求親的對象,皇帝陛下的心裏啊,想必是不好受的。不僅僅是因會觸景生情,而是同為質子長大,心中將有多記恨敵國。可是,卻因這時局所迫,讓仇視的兩人成為夫妻,何嚐不是天大的笑話。
……
帝寒微眯眸子,將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收攏眼中,他心中五味雜陳:此行前行燕京城求親,必須避開許夢雅的耳目,不然恐怕途中生變。
……
在蒼莽山前往靜陽山的一條官道上,一輛馬車頂著厚厚的積雪徐徐而行。
披著藍狐披風的男子手捧暖爐,手上的翡翠扳指耀出迷人的漣漪。
“門主,我們現在是去天殤國還是去梟國?”琴劍濃眉緊鎖,抱拳問道,他,正是當年在紅顏樓出現過的那個琴門弟子。
龍宇冷道:“聽聞夜神國想壟斷天殤國和梟國的貿易,我琴門又怎能不參上一腳?”
琴劍一聽,道:“那和琴槍分頭行事,去兩國把所有能賣錢的貨物全部搶過來。”
龍宇搖搖頭,緩聲道:“非也非也,如今我琴門可是要做這天下間的生意,還是同皇室做生意。又怎能光明正大的去搶劫呢?到頭來,還不讓兩國聯合起來將我們這個江湖門派滅了?”
長得稍胖的琴槍小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喜道:“有了!”
“什麼?”琴劍忙問道。
琴槍拱手一禮,對著龍宇道:“門主,我們大可以如此。……”
數日後,玉臨城北大門,琴槍一人往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