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陽山脈,梟國軍營。
“陛下,此時正是我軍士氣大振之時,為何隻占回我國五裏地便停了下來呢?”凰甲軍大將王義,不明覺厲:當下明明是個大好機會,可陛下卻命令全體將士駐守在靜陽山脈,不得進攻。哎,錯失良機啊!
帝寒嘴角劃起了一絲冰冷而神秘的弧度,開口道:“既然有人為我國削弱天殤國的兵力,孤何樂而不為呢?”
王義一聽,立馬恍然大悟,讚道:“陛下好計策,是末將愚鈍了。”
見王義如此,帝寒嘴角的笑意又多了一些,心中暗道:這一場龍虎之爭,真是讓孤期待啊。
對於慕容冰,帝寒對他的荒淫無道甚是厭惡,但另一方麵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有才能,並且意誌堅韌,城府極深。
本來他是想看一場龍虎鬥的,但是卻想起了曾答應過慕容炎的事兒,於是隻得舉兵攻打天殤國。
既已答應,他就沒打算隻要這區區五裏地。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更何況,他也不願浪費糧草和兵力。
若能坐收漁翁之力,豈不是更好!
王義看著帝寒眼中的陰毒,背心一涼,總感覺他此時的表情就像是一頭正在獵食的狼王,陰冷、睿智、嗜血。
“王將軍,你今兒繼續帶兵騷擾許家軍,但切記不可與他正麵抵抗。隻要他們一追出來就立馬撤退。”帝寒把玩著拇指上的白玉鑲銀紋扳指,嘴角一斜。
“是。”王義雙手抱拳接令,退了出去——出征之際,帝寒明文規定:在軍營隻能對其行軍禮,若有犯者,軍法伺候。
對於帝寒下達的這騷擾敵軍的命令,凰甲軍將士們都很困惑:為何每天都要去騷擾許家軍,卻不攻打?
剛開始,凰甲軍將士們接到騷擾軍令時,不清楚陛下想要的程度:於是和許家軍大戰了一番。可是回來之後,帝寒便直接每人打斷五根軍棍,以示懲戒。他們終於算是明白了,那騷擾的程度為何?
遊擊出現,騷擾邊軍,然後立馬撤退,瀟灑揚長。
每每看到許家軍在他們身後露出吃癟的表情,凰甲軍將士們也愛上了這種故弄玄虛的戰術。
而許家軍,卻是非常討厭!
凰甲軍每次都是挑著他們進餐的時候進犯,一開始他們還時不時的追到靜陽山,但是每次都會遭到埋伏——人還沒見著,先吃一頓弓箭,造成死傷無數,憋屈無比。想要跟凰甲軍正麵攻打呢?帝寒的戰術又太過詭異,好像知道他們心中的每一步想法。總之是不管怎麼打,都是一個輸字。
許家軍營,主帥營中。
“將軍,凰甲軍又來了。”一名將士望著許臣天的背影,心中無限氣憤。此時,他恨不得和凰甲軍大戰一場,一決生死。
這數場戰役下來,許家軍的將士們都怨聲載道,士氣頗有不堪!
那帝寒戰術詭異,不管按照何種陣法行軍,都會落入他的圈套,被其包抄痛打。
“哎,隨他來吧,出兵應付一下,讓他走吧。”許臣天看著沙盤,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帶兵打仗幾十年,這還是他頭一次遇到這樣詭異的事兒。
就連當年的葉戰,號稱用兵如神,也並非這般了得!
他長歎口氣:哎,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不如當年了啊。
……
第三日,一匹白色寶馬上坐著一道精美靈動的身影,她急速的向靜陽山脈深處行去。
突然,她看到了一處帳篷上熟悉的鳳凰圖騰,疑惑不解:靜陽山什麼時候成了凰甲軍的地盤了?
瞬即,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冷酷而桀驁的臉龐,隻是那臉龐上的眸子,卻溫柔如水。
他,還好嗎?
想到此,她的眼角忍不住留下了一行清淚,可是轉而,她擦掉眼淚,繼續趕路。
她快馬加鞭,不想再去想他,可是心中卻不斷的問著自己:也許他早已忘記自己了吧?許夢暖,也隻有你這個傻瓜,才會對他念念不忘……
就這時,本來在想接下來如何攻打許家軍的帝寒,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帥帳,失魂落魄的看向許夢暖方才停留的地方,落下了幾滴清淚。
他用手接住眼淚,心中反問:為何我會莫名的黯然神傷?難道,她來了?
可是他冷漠的灑掉掌心的淚水,臉色冰冷的回到帥帳,望著沙盤上的天殤國城池,眼中篤定。
許夢暖,難不成你又要幫著慕容冰來對付我?
最是黯然情深處,落水獨鴛戲花樹。
遙遙相問情深付,隻鎖芳心無人顧。
籲……
許夢暖最後進入了那片沙柳林,因為戈壁灘上的風沙很大,加之過了數月,此地以看不到當時血流成河的痕跡。
她在那座通往葉家村的沙丘旁停了下來,翻身下馬,便移開沙柳,鑽進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