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無須謝孤。你能明白將心為何,那便是你;你不明白,孤也幫不了你。”帝寒哈哈大笑,他知道白屠已經有所明悟。不僅如此,此時這一刻,他才是真正收服了他。
白屠那一跪,便說明了一切——他是一個孤傲的人,自見到帝寒數月來,這僅僅是他第二次下跪。
“陛下,慕容炎求見。”王義從外麵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對著帝寒行禮。
剛得知慕容炎來到靜陽城之時,王義也是嚇了一跳,畢竟此時是亂世,敵軍首領突然求見不得不讓他浮想翩翩。
此時,凰甲軍上下皆不知帝寒與慕容炎連手之事。
“讓他進來。”帝寒收起笑容,冰冷開口,暗道:慕容炎,你來搬救兵嗎?
“慕容炎見過梟皇。”慕容炎笑嗬嗬的抱拳見禮,此時他可是來搬救兵的,不得不放低自己的身段啊。
帝寒一臉茫然道:“三皇子客氣了,不知三皇子大駕光臨是為何事?”他可不願在此時借兵給他,便隻能如此裝傻充愣。
三皇子沒有開口而是用餘光看向白屠、王義二人。
帝寒立馬心領神會,擺擺手道:“你們先出去,孤與三皇子有要事詳談。”
雖帝寒不想借兵,但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他——畢竟,他還要慕容炎去做炮灰,以此來削弱許家軍的戰力。
“是。”白屠二人行禮告退。
慕容炎一直目送兩人出去後,才厲聲質問:“梟皇,你與本皇子的承諾,該不會忘了吧?”
帝寒故作氣憤,冷道:“三皇子此話何意,孤若忘了又怎會處處協助攻城?”
慕容炎嘴角一斜,玩味道:“前日,為何退兵?”
帝寒雙手後背,淡然如水,道:“許臣天重明將心,若與其硬拚,隻是徒增傷亡。難道三皇子沒有發現?”
“當…當然發現了,本皇子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商討戰事。”三皇子被帝寒反問,頓時支支吾吾的急忙轉移話題,心中冷哼:帝寒,你想讓本皇子當炮灰,好坐收漁翁之利,未必想得太美了。
“哦,三皇子說說看。”帝寒心中竊喜:孤早知道你性子急躁,料定你自亂陣腳。既然是商討戰事,那你隻得落入我的棋盤之中!
三皇子笑意盈盈,淡淡道:“依本皇子之見,聯手夾擊天陽城,梟皇意見如何?”
他望著帝寒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愁眉深鎖的模樣,心道:我看你還以什麼理由拒絕本皇子?
對於慕容炎的提議,帝寒的確無法拒絕——他不想多折損凰甲軍的兵力,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其聯兵進攻。
“孤同意三皇子之見,何時攻城?”
“五日後。”慕容炎得意一笑,伸出左手。
啪!
帝寒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漣漪,舉起手與慕容炎擊掌為盟。“好!”
“本皇子,先告辭了。”慕容炎的目的已經達到,滿心歡喜的告辭離開。
“三皇子,慢走。”
帝寒目送他離開,心中感歎:豬,永遠是豬。你身後若不是站著皇太後,想必已死了無數次。
“白屠,王義,你二人進來。”帝寒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淺品一口,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陛下,末將在。”白屠與王義急忙進入,頷首抱拳行禮。
王義偷偷的抬起眸子,偷看帝寒的表情。帝寒雙眼一眯,冷道:“好奇害死貓,有些事不要去好奇,會死的。”
帝寒之言,嚇得王義急忙收回目光,惶恐不安的單膝跪地認錯。“是,陛下。”
帝寒看了眼王義,也並不想深究,淡淡道:“你起來吧!”
“謝陛下!”
“白屠,五日後你隨孤去攻打天陽城,王義你守城。”
“是……”
王義上前接過軍令,帶著白屠離開。
白屠同王義出門後,急忙離開靜天城,趕去天血城備戰。
而王義心中也明白,自己善守不善攻,於是急忙調集人馬籌措物資和重新安排城市防線。
待他二人離開大堂之後,帝寒又皺著眉頭,揉著太陽穴,閉目深思起來。這幾乎已是他的習慣,短短一載餘,他滿頭的墨發便生出了縷縷銀絲,讓人心疼不已。
稱帝一載天下謀,銀絲縷縷爬上頭。
天下沙場任君遊,君心願換紅顏眸。
……
五日之後,天陽城。
小樓人家紅錦帕,素手細織鴛鴦畫。
一針一線是牽掛,待君夢了赴白發。
許夢暖身著一襲淡藍色煙紗長裙,當窗而坐,麵露喜色,眼露神往,芊芊玉手握著紅色素錦,細致的繡製著一副鴛鴦圖。
好一個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