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要誤會,陛下之劫乃命中注定,不可避免,草民會命小徒前去相助陛下度過此劫。”老者見許夢暖冰冷的眼神,話語漸漸遲緩,隻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招來殺生之禍,於是不斷的抬眼打量著許夢暖的表情,繼續戰戰兢兢的接道:“娘娘啊,您肚子裏的孩子乃是皇星。常言道:百年一王,千古一帝,萬世一皇。世間帝星共有四顆:紫薇、七殺、破軍、貪狼,可天下人皆不知,皇星卻隻有一顆,名為龍鸞。”
“皇星龍鸞?”許夢暖冰冷的臉龐漸漸緩和,饒有所思的喃喃自語。
她並未聽過皇星之說,對於帝星,也依稀在一本殘缺的古籍上見過——可那也僅僅隻有寥寥幾筆的帶過罷了。
“是的,古言道‘天有眾星,七王四帝,皇星龍鸞;百年一王,千古一帝,萬世一皇;亂世為王,帝生異象,皇者出世,龍鸞相交’。草民出閣便是為了輔佐娘娘肚子裏的孩子。”觀天老人雙目凝重,眼中如一片星空般深邃而空洞,看一眼便會讓人迷失在這片浩瀚的星空之中。
“輔佐皇兒?”許夢暖不可置信的看著老人,心中好奇。
梟國立國以來,除了開國皇帝之外,再無他人請得動觀天樓出世輔佐。沒想到觀天老人竟然特意出閣說要輔佐自己肚子裏還未出生的孩子,這是何等殊榮?
“此事重大,得待寒哥哥歸來再議。”許夢暖惶恐的不敢做任何決斷,盡管內心已喜不自禁。
“諾,微臣立即讓小徒趕往邊塞協助陛下,度過大劫凱旋而歸。”觀天老人突然行了君臣之禮而作別,顯然他打算輔佐皇子的決心如磐石般不可撼動。
年輕人聽到觀天老人提起自己,心裏活躍了幾分,可因清楚周圍隱藏著的高手,依然三緘其口,起身後恭謹的跟在老人身後退出了大殿。
……
血戰郡,白城。
大漠狼煙四方起,豪傑英烈歃血洗。
凰甲軍魂唱戰鼓,殘羹斷瓦屍骨糜。
此時的白城如悲壯的畫卷,破舊得讓人眼泛淚光。
哀鴻遍野,也不過如此!
一堆堆的屍首狼藉,一陣陣的哀叫連天,就如毒刺般狠狠的紮在帝寒的心中——這一切都是因自己的大意才發生的,如果自己再三小心,夜神國便不會有此機會趁虛而入。
……
帝寒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那些烈士死前的無悔眼神,以及普通百姓們看向自己時的恐懼與厭惡。
“陛下,夜魔軍離城隻一裏之餘了。”鳳一快步的跑上城牆,尊敬的仰望著麵色複雜的帝寒,心中隻留下了一聲重重的歎息。
此時帝寒站在城牆的最高處,那健碩的八尺身軀上覆著一襲銀白色鎧甲,折射出刺目的光輝。隱約可見的縷縷銀絲隨風而蕩,不經意的繚繞在他身旁的銀槍之上。
隻這一眼,便讓鳳一感到無盡的淒涼。
不知過了幾時,氣勢洶洶的夜魔軍已在咫尺,凰甲軍眾將士將之盡收眼底。
“開城門,迎戰!”
鳳一不可置信的抬頭回看帝寒,那句冰冷的話語猶如來至地獄的召喚,又如同天上的君王發號司令般神聖不可侵犯。
那聲召喚,拂去了天地間的淒涼和自責。
自古君王哪個不無情?
你要戰,便戰!
孤,何懼?!
亂世之中不功成,便是身亡。為了那些保護愛戴孤,並為此獻出生命的子民們,殺盡天下,又有何妨?
“是。”鳳一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因為他知道,這一戰必勝,否者,亡的將是整個凰甲軍。
隨著鳳一跑下城牆,帝寒提槍飛身而下。
一聲槍呤,銀電戰馬快速的從城內衝出。
帝寒腳尖在空中輕點,“噹”的一聲,不快不慢的剛好坐在馬鞍上。
他右手一旋,長槍隨之而舞,一聲帶著驚天殺氣的怒吼聲震耳欲聾,“殺。”
殺,殺,殺!
殘餘的凰甲軍與梟國將士,聽到這一聲召喚,心中熊熊的升騰起怒火和殺氣,齊聲怒吼附和,發泄著他們內心那壓抑已久的憋屈。
一聲聲驚天殺氣,彙聚在半空,天色頓變,仿佛一隻受傷的荒古凶獸,咆哮著內心所有的怒火。
戰爭一觸即發!
此戰無生,此戰無悔!
帝寒帶領著凰甲軍如惡狼入羊群般橫衝直撞,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瞬間,他們衝破了夜魔軍的圍剿。
“帝寒,我夜魔雙子會你一會。”一男一女,不約而同騎馬殺來。
男的英武不凡,手持一柄大刀;女的嫵媚橫生,細劍空中輕舞。
“哼。”帝寒長槍一挑,殺氣怒放,銀電戰馬仰天長嘶,把隱藏在口中的獠牙露了出來,猙獰無比。
大刀直入,細劍如影,一刀一劍配合得神鬼莫測,天衣無縫,招招奪人性命。
帝寒也不甘示弱,身子往後翻轉,躲開大刀。洛神槍橫掃,用槍尾擋回細劍的攻擊。同時。槍頭攻勢一變,如一條血龍般露出猙獰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