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想起時,再說吧。”慕容雪聽到帝寒有些敷衍自己,身子不禁又往帝寒身上靠了靠緊緊的貼在一起,她心中暗自下決定一定不會讓帝寒想起來,永遠永遠都不會。
“嗯。”帝寒輕嗯了一聲後,便閉上了眼睛,任由慕容雪靠在自己身上,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安靜的躺在樹下享受著這一刻的安詳,這是他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兒,在這一刻什麼也不用想
慕容雪斜靠著身子在帝寒身上看著他,靜靜的望著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美的笑意,彷佛這一刻天地間百花失色,所有的綠草都隻能來襯托她的美麗。
帝寒,你是我慕容雪的,誰也別想搶走,哪怕是許夢暖也不可以,永遠永遠都屬於我一個人。
久日生情愫,百花配紅顏。
亂世總多情,隻歎情可憐。
與慕容穀內的安詳不同,外界卻是混亂無比,而今梟國因為許夢暖的被擒,外事未平,內亂尤起,可說危在旦夕。
經過數十日的醞釀,那些心存反意的大臣也蠢蠢欲動了,平日裏有帝寒的凶名在外,上位時又大開殺戒,嚇得那些心存歹念之人,隻敢小心翼翼的隱藏著,如今帝寒生死不明,而許夢暖又是被擒,梟國群龍無首,光靠一個觀天老人根本震不住,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一個毫無實權的國師呢。
此時梟國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救回許夢暖重振旗鼓,國不可一日無主,一派主張以當朝丞相為首,先安撫平民,之後再商討救人之事。
主張救人一派大多數是軍中之人,她們常年追隨帝寒南征北戰,對於帝寒極為尊重,隻是一直處於弱勢,被丞相一派壓得毫無翻身之力。
而丞相手掌朝政大權,那些將軍根本不敢對他動手,那等於叛國之罪,口才又不是丞相一脈這些滿肚子壞水兒的文人對手,隻能任其打壓始終不開口。
不過好在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事,畢竟丞相一脈雖然也有軍中之人,卻隻是一小部分,他們也不敢真的發生戰爭,那樣基本完蛋。
雙方隻能這樣耗著,眼睜睜的看著梟國土地被夜神、天殤兩國慢慢侵蝕,卻有毫無辦法,孝忠帝寒一脈相出戰迎敵,也隻是有心無力,讓那些大將打打仗還行,若讓他們統領三軍決勝千裏之外,他們也沒那計謀。
丞相一脈更是如此,心中恨不得帝寒的死忠都去送死,哪裏還會為他們出謀劃策啊。
……
皇宮內,許夢暖一醒來耳邊有響起了許夢雅昨兒的話,心中一陣無奈,卻沒有繼續發呆,她知道自己此時是何種處境,想再多也隻是一個俘虜,改變不了任何事,還不如安靜的呆在這兒,走一步看一步,天無絕人之路。
心中也不再那麼擔心梟國,心中反而平靜了許多,隻是這份平靜還未開始有被外麵的喧雜的腳步聲打斷了,好事難雙,禍不單行。
昨兒許夢雅剛與許夢暖說到慕容冰有意立自己為後,由此來打擊梟國軍隊信心,今兒外麵便忙碌了起來廣發請帖,準備宣告天下。
許夢暖聽著外麵有些熟悉的鑼鼓聲,喧雜有序的腳步,與在梟國有些相似的宮女與太監談話,一切都與寒哥哥立後時那般相似,隻是如今卻是物是人非,昔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今時卻是刀板魚肉,任其宰割。
“如果寒哥哥在,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吧。”許夢暖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絕美的讓人迷戀,隻是充滿了悲意,若說心中真的甘心如此,也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素手一揮,掛在柱子上的一把古琴輕飄飄的落在了許夢暖的身前,柔情的看著裝著古琴的琴袋,一對美眸透露著柔情百轉的情愫,解開了袋子終於露出了古琴模樣,兩個鐵筆銀鉤的小字刻畫在其上“無歸”。
此琴是帝寒送給她的,這些年許夢暖基本是琴不離身,時時刻刻都放在身邊,哪怕被慕容冰擒拿之時也帶了過來,這是除了孩子,帝寒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撫摸著古香古色的琴身,蒼茫寒蟬而製的琴弦,一瞥一望盡是相思,恍然間許夢暖閉上了眼睛,玉手輕舞快速拂動琴弦,快似緩,緩似快,絲毫沒有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