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琴音,對,住在深山的時候,銀白色長發的婆婆就是這樣叫我。可婆婆臨死前將我送給了山下一戶陳姓人家,於是有了新的名字:陳子衿。
據說名字取自詩經中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好吧,因這名字的緣由,生性中即感性又理性。
煲了多年偶像劇,聽了多年情歌,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然後總結了如下幾句人生格言便赤手空拳的奔赴人生戰場。
愛情就像罌粟花,讓人迷醉,沉醉愛情的人都是傻瓜,即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穿。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可笑,前一刻還知心相伴,後一刻就生死不見,如同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婚禮就是葬禮,我陳子衿這輩子不想結婚,特別不會跟自己心愛的人結婚,因為婚姻關係不僅僅是靈魂的圍城,還是人性的放大鏡,我不想心愛的人看到自己所有的陋習和缺點,更不想在生活中為任何事情吵架,隻想他一生都愛著那個最好的我,如此其她女人便不能取代我在她心中的地位。
這個社會,很多夫妻或情侶都是說分就分,跟炮友沒區別,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金錢,更沒結果。而朋友關係則相對較穩定和長久——在我今生因憤恨而故意把自己搞得很醜、且被無知的人惡意的搞得很落魄的時候,你是唯一一個用較為正常的眼光看我並跟我站在一條“戰線”的人,所以我想說,我愛你,但這種愛不是愛情,隨便你怎麼理解這種愛。我這輩子從來沒有交過朋友,你可以做我生死相交的朋友嗎?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不懂什麼是愛和情,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我總考慮別人的難處,殘忍的對待自己。
……
好吧,不說這些廢話,那些豪言壯語隻是過去時——不知不覺間,我來C城一年多時間,卻已經從青春無敵美少女變成了心如死灰的“暮年之人”。
今兒天氣陰沉,因附近建築工地在趕工期,空氣中飄著很多細小的塵埃,讓本就壓抑的氛圍充滿了窒息感。
可就這短短的一年時間,我自己卻變了——變得不敢相信此刻站在仁和春天門口的人兒,就是我自己。
我在哪裏?
恍恍惚惚的我又環視四周,才再次確定自己正站在停車場的過道中。
這裏,是C城的市中心,有最高檔的購物中心和寫字樓,可因城市改造,到處都是被藍色鐵板圈起來的建築工地。時不時傳來的機器轟鳴聲和不遠處公路上疾馳的車流聲,攪得本就低沉的心緒多了幾分煩躁。
突然之間,我沒了生存的欲望,對此,我彷徨無措的在內心為自己搜索著一個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可找了半天,竟然沒找到。
我覺得這個結果很可怕,於是對自己說:陳子衿,哪怕為了一隻手表,哪怕為了一枚戒指,哪怕為了某個男人而爭風吃醋也好過這種漫無目的的過活啊。
可實際情況就這樣糟糕,我竟真的沒有活著的理由。嗬嗬,老天啊,我居然沒有活著的理由,難道給自己編個借口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