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神宮喜降麟兒(1 / 2)

夜神國,夜神宮。

北國雪飄淩掛枝,夜神深宮喜瑞降。

太子踱步引泰然,三國之爭暫封兵。

“啊!”

驚天慘叫在夜神皇宮上盤旋,最深處的一座宮殿燈火通明,穿著棉袍的宮人和宦官飛快的來來回回穿梭在宮殿前的廊道中。

“安公公,娘娘醒了便動了胎氣,要不要稟報太子殿下?”這一月來貼身伺候昏迷中的太子妃的薛夢焦急的奔到太子府主殿,看著守在殿前的安公公忙湊到他耳旁低語。畢竟太子殿下正在殿中處理政務,驚擾不得。

“嚴重不?”安公公嚇得臉色發白,剛帶回宮的那個女人肚子中的孩子,可是太子的唯一血脈。太子一直忙著處理戰事和政務,不近女色,讓陛下都很是頭疼。另外幾個王爺呢閑散慣了,美人成群就不見有後。哎,宮中之事誰說得清呢。說不定陛下暗中不讓有後,畢竟八皇子那事兒讓整個宮中之人都“岌岌可危”,不敢言及王子納妃之事,三國暗鬥的當口,一個不好就找了個細作入宮。

“出血了,大汗淋漓,胎動頻繁。”薛夢的小臉在冰天雪地中疾馳一程,凍得緋紅。

安公公從袖袍中抽出右手,掃了掃她肩頭的雪花。“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稟告太子殿下。”

如此,過了片刻,一個戴著金色麵具、身披銀狐披風的男子急衝衝的從殿內出來,直奔宮中最深處的那座宮殿。當他來到門口時,卻被年邁的幾位宮婦擋住了去路,“太子,女人分娩有血光,見不得。”

太子殿下站了片刻,就見一個宮女端著一盆血水走了出來,忙拽住她,“什麼情況?”

宮女已經嚇得大汗淋漓,戰戰兢兢地回道:“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夢驚後就開始胎動,穩婆進去了好幾位,正在接生。可娘娘她不知為何一直昏昏沉沉,怕小殿下……”

宮女把頭埋得很低,怕自己說錯了話兒,惹得個殺頭之罪。

太子殿下露在麵具外的眸子冷氣逼人,突然閉上眸子就去推宮門。

“太子,不可壞了祖製。”年邁的一位宮婦忙舉起手中的拐杖,擋在門口,然後輕聲說:“你越在乎她,她在這個宮中就越活不下去。那幾個王爺隻是表麵上的閑散嗎?哪個沒有爭奪皇位的心?”她滿臉憂心,畢竟是太子的奶娘,加之沒有子嗣,一直久居深宮,對於前朝後宮的局勢比在外奔波的太子熟悉稍許。

“啊!”殿中又傳來了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拿醒神香,換熱水!”

“太子妃,你醒醒,為了小殿下你也要振作起來。”

“太子妃,你不使勁,光靠小殿下怎麼能順利生產。”

“太子妃……”

幾個穩婆急得額冒大汗,要是今兒一屍兩命,她們也隻有跟著陪葬了,再怎樣也要保住一個,否則龍威盛怒時沒有說辭。

全身憋得發紫的許夢暖夢囈著:“我在哪裏,我為什麼看到陳子衿朝我走來,就被車流撞死了。不,不要死。不要燒那封信,那是她寫給他的信。”

“太子妃娘娘,你究竟在說什麼,不要做夢了,快點醒來,否則你跟小殿下都有危險。”那個叫做薛夢的宮女在太子的示意下進入了殿中,站在她耳旁不斷的提醒著。“太子妃,太子殿下在外麵等你和小殿下,你要快點醒過來,他想看到你和小殿下平安無事。”

許夢暖臨盆之際才從昏睡中醒來,慘叫著又幾度昏迷。她,難產了。她並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反正是在一間很大的房子中,而她躺在一架很大的雕花木床上被十來位宮婦圍著。這架床除了四根圓形柱頭外,掛著淺紫色的宮幔,昏昏暗暗的燭火在人們的穿梭中搖擺不定,特別是稍遠處的幾個大銅盆中燒著的鐵碳火光紅亮,當有人穿梭旁邊時,便吹起了一陣微風,無數細小的火花騰騰而起,星星點點中又夾雜著一道“滋滋”的青煙。

許夢暖見忙來忙去的宮人都穿著北地常見的斜襟盤扣棉大褂,思前想後都不知曉自己究竟身處何方。而腹中的陣陣絞痛及下身傳來的撕裂感讓她並無多餘精力想自己出現的緣由,更無心思想方才夢中的“警示”。

“啊!”她痛得不停的大叫,全身的薄紗已經被汗水浸透。圍在一旁的宮婦也為之臉色焦慮不堪。“拿一張新棉帕,放在她嘴裏。”一穩婆吼道,可宮婦都不敢如此而為,愣了愣便繼續各自的事兒。說話的穩婆從屏風掛鉤上取了條新的棉帕用熱水打濕擰幹後就塞進許夢暖的口中,還在她身邊淡淡道:“太子妃娘娘,太子在外麵,你叫得這般淒慘,怕擾了他的心緒。如今兩國聯軍正壓近蒼茫山,戰事一觸即發,還請娘娘體諒太子殿下的難處。痛的話,就咬這布條,裏麵有藥汁,能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