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南郡的上空都下起了冰雹子來。今年的秋末格外的給人寒冷。
縣衙內堂,吳維雍官邸的書房內,吳維雍不時的打著哆嗦,幾次從太師椅上驚醒,雙眼浮腫如金魚眼般的吳維雍大人已近七八日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白日還要閱批公文,這簡直就是對人生的一種摧殘。側邊的蕭嚴明卻是雙眼緊閉,雙手抱坐於腹前,仿佛冥思的老道一般。說來也奇怪,人家也是七八日沒有好好睡上一覺,怎麼每日早班都是精氣十足的。
書房中的窗子留了一道小口子,絲絲冷風從外灌入,房內的燭火也被吹擺的搖曳生姿。忽然”砰“的一聲,書房的窗子被撞了開來,從外閃進一名黑衣人。蕭嚴明雙眼一睜,迸射出兩道精光,略微有些沙啞和疲憊的嗓子開口道:“事情成了?”
那名黑衣人單膝跪地,將頭壓的極低,抱了抱拳道:“兩位大人,我們失手了,雖然伏擊成功,但是讓他們姐弟兩個跑了,隻殺了那些手下和一個老頭。”
“什麼。”吳維雍將那對浮腫眼努力的睜的極大,起身繞過桌案對著那名黑衣人的頭上就是重重一腳,怒斥道:“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你們幾個廢物竟然連兩個人都殺不掉,還讓人跑了。”等了七八日便是想明確得到王四喜姐弟的死訊,沒想到如此縝密的計劃竟讓人跑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吳維雍跺了跺腳,著急的看著蕭嚴明道:“事到如今,我們隻能......\"吳維雍話未說完,卻被蕭嚴明製止:“不可,事到如今,不但要將此事與蔣大人撇開關係,而且真的一旦失手,這件事情隻能我們自己去抗,不然南公的布局便會付之流水。”
“這?”吳維雍有些無力的扶著桌案又回到了椅子上,雖然蕭嚴明的官階比他要低,但是他隻是被貶下來的,而且他可是陳伯言一手栽培的門生,比起他這個隻是個掛了名的門生可要尊貴不少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隻能聽從蕭嚴明的。
對於拿下青南郡的主控權,想必陳伯言自然有所準備,但是吳維雍這個級別的顯然不能完全知道核心的機密,他之所以可以有利用價值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自然是因為他和王三爺那位如今扶正的大夫人吳嬌之間的關係。吳嬌需要一些力量,所以他選擇了吳維雍這位還有些權勢的族叔做為了幫手,列國之中都有養士之風
就是名門望族或大戶人家供給那些有特殊本領的人衣食住行等,在重大問題或關鍵時刻請他們出麵為自己出謀劃策。世道混亂,養士可以消災滅禍,太平時期,養士則包藏了巨大的政治野心和權力圖謀。養士靠的是財力聲望,如沒有巨大家資和赫赫名氣,怎能輕易地使各界名士為己效力?優厚的物質待遇往往是令人垂涎的誘餌,那些自以為能力不凡又無法施展抱負的人,盡可以大搖大擺地跨進豪門,白吃白喝,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