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後院,安坐於家中的張讓一邊品茗,一邊麵無表情的對著一旁戰戰兢兢站著的中黃門問道:“如何,薑麒那廝可作出,或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此刻屋中的這個中黃門,正是奉他命令,在尚書台拿了張關於薑麒罪行的文書,前去逮捕薑麒之人,隻是眼下那灰頭土臉的模樣,顯得有些狼狽。
“卑職去是去了,不過、、不過根本就沒進的門去,得知卑職到來,薑易陽根本就沒出來過。本來卑職想帶人衝進去抓人的,不過那府外的衛兵實在太多了、、、、”,見事情躲不過,那中黃門隻有在忐忑中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今天也算他倒黴,剛好碰上他當班,又剛好碰到這個命令,平時他們雖然沒少羅列罪名抓捕朝中大臣,但抓捕薑麒如此級別的他還是第一次。
當然一次也就夠他受的了,原本他剛到易陽侯府之時,是想與往常抓捕其他官吏一般橫衝直撞的。隻是剛上府門台階就被那些手持兵刃的士兵嚇了一跳,當時甚至清楚的感覺到,如若再上前一步,很可能就交代在了那裏。
“沒用的東西!”聽完彙報,張讓氣憤中將手中茶盞仍到了中黃門腳下,嚇的對方是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看了看唯唯諾諾的手下,張讓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個平時隻知道窩裏橫的家夥一見到狠得就縮回來了。氣了一陣,張讓整理了下儀容再次問道:“那薑易陽有何話?”
“沒有,卑職隻知道易陽侯府好像在宴請賓客,當時卑職停留在一旁觀望了下,發現這些賓客都是薑易陽屬下幕僚、將士,宴會在宵禁前結束。卑職還發現那些參加宴會之人走的都很匆忙。”,那中黃門趴在地上絲毫不敢隱瞞,清楚說出他知道了一切東西。
今天他本來就沒有完成任務,那裏還敢有半點隱瞞,當然他也希望能從這點上得到張讓的認同,不然下場可想而知。
聽完中黃門的報告,張讓臉色好了許多,顯然對於這個答案他還是滿意的,沉思片刻後,張讓擺了擺手讓中黃門離去:“嗯,下去吧”。
待招呼屬下離去,眺望夜空,張讓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薑麒的可惡模樣,今天他之所以大張旗鼓的前去抓捕薑麒,一來是讓洛陽百官知道得罪他張讓會得到的後果。
二來他也是想逼迫薑麒狗急跳牆。雖然可以讓尚書台出示文書抓捕薑麒,但心中也清楚,薑麒如今的地位,並不是可以任意宰割的,如若要打垮薑麒必須師出有名。
原來心想,既然薑麒能冒著天下大不韙前去搶親,便說明就是個莽夫。對於莽夫而言,行軍打仗還行,做官嘛就還差的遠。今天要是逼得薑麒逃回軍中,那就有了名正言順將其除之的機會。
畢竟這洛陽城外駐紮著一萬多兵馬,倒時隻需推波助瀾即可,什麼擁兵自重、聚兵謀反,誅九族都夠了。
不過可惜今晚薑麒的表現倒是出乎預料,這手以不變應萬變倒是用的恰到好處,也做的讓人無話可說。
當然那是一般而言,最少薑麒今日是蔑視了尚書台的指令,要是追究起來,那也能說道一二,隻是不足以幹掉薑麒而已。
凝眸許久,一絲冷笑出現在了張讓嘴角,今日隻是與薑麒第一個交鋒而已,縱橫官場十多年,能走到今日權傾朝野,隻要是得罪了他的,今天還好好活著的可沒幾個,哪怕有也都早以避之鋒芒遠走他鄉。
他有的是時間陪薑麒慢慢玩,今天先把著帳記著,待他日當以排山之勢讓之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