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麒詢問三人連忙正襟危坐,就連還沒怎麼睡醒的陳群都直起了身子。三人相視一眼後,荀攸當先問道:“為主公解惑自然是屬下職責,不過卑職膽敢詢問主公之誌?”
“嗬嗬,說到誌向麒倒是沒多想過,幼時麒之誌是能和阿母、妹妹開開心心的生活於一起,後來變故,麒又立誌跟隨師傅學習一身好醫術治病救人,再後來認識了子龍、遠翼麒誌向再變,那時希望成為一名俠客,鋤強扶弱仗劍天涯。”
“所謂誌向,麒覺得當隨事而變,如今麒位居列侯肯定比之一年前有很大不多,至於麒將來能有何誌,那就好看諸位兄弟有何之誌了,或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大漢流盡最後一滴血吧。”薑麒笑著說道,話語中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說。
聽完薑麒模棱兩可的話語,三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戲誌才出言道:“將來之事,是又有誰能說的定,不過主公,當想想如今該如何脫困才是”,雖然大家都是有大誌向者,但如若今天不能安然無恙,那再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不錯,這些時日主公都在風口浪尖之上,該是想想如何脫困才是。”剛剛還在想薑麒的心思,陳群聽到戲誌才的話也反應了過來,如今說別的還真是早了些。
“那諸位以為麒當如何做??”薑麒微微頜首表示同意。
“昨日經過商議,我們都覺得主公最好先避其鋒芒,離開京城方為上策。”荀攸出言道。
“麒昨日倒是想過,不過該何去何從?”薑麒麵無改色的說道,其實在昨晚他已經有了自己打算,如今不過再聽聽三人意見而已。
“我們覺得有三策可供主公定奪。”荀攸繼續說道。
“計策安出?”
“上策主公歸於一地厲兵秣馬,等待時機清君側。中策主公請命出征西涼抵擋羌人,暫可自保。下策主公辭官歸隱,示弱於敵,暗中聚力。”
“下策容易受敵所致,不可取。中策以目前實力而言容萬劫不複,亦不可取。如今自然當取上策。”薑麒滿意的點點頭,這上策卻是與自己不謀而合。
“那公達以為麒當去何地?”
“以主公官職而言,出任一州刺史綽綽有餘,奈何主公年幼,如若外調,主公可為一郡守。”荀攸分析道。
“張讓正想方設法對付與麒,麒貶官該是水到渠成。”薑麒淡淡一笑表示心中清楚。
荀攸看到薑麒大度一笑,根本沒有將什麼官爵看在眼中不禁放下心中擔心,雖然世人都說什麼視功名利祿為糞土,但真正能做到的又能有幾個,更何況薑麒一個弱冠之人。
當然如今能見薑麒如此荀攸更是心喜,凡是做大事者當能屈能伸、胸懷廣闊,隨即荀攸對著陳群點頭示意了下。
見到荀攸神色,陳群趕緊起身拿起一旁一直卷著的一幅畫軸,緩步來到薑麒麵前。隨著慢慢展開畫軸,很快一幅畫在發黃紙張上的大漢地圖呈現在了薑麒麵前。
與行軍詳細地圖不同,這副簡易地圖隻描繪了大漢十三州大概郡縣的地名位置,其中還有七八個郡縣被畫筆勾勒。
隨著陳群乘上地圖,戲誌才、荀攸二人也起身跟了過來圍於地圖之旁,陳群展開地圖也便不再拖拉,直截了當的說道:“屬下等送上此地圖助主公脫困”。
對於大漢十三郡地圖薑麒當然清楚,雖然說不上了若指掌,但各郡縣大致方位還是很清楚的。薑麒看著眼前明顯方位不太到位的地圖若有所思的問道:“此圖並非出自三位之手吧?”
作為將軍府幕僚,無論是誰都可輕易弄到精確的地圖,怎麼可能送來如此簡陋之圖,如今見之,薑麒自然以為幾人可能要為他推薦謀士了。
“主公聖明,此圖的確不是出自我三人之手,此圖乃兩日前屬下等求的,不知可否合主公之意?”荀攸含笑回到道,根本就沒有任何掩飾之意。
薑麒手指慢慢拂過桌麵地圖,微微頜首說道:“至於合意否,還要聽聽諸位解答一番,想必這位高人送來的並不止一副粗糙之作吧?”
聽到薑麒的話三人禮讓一番,陳群俯身指了指地圖上圈起的幾個地名說道:“主公請看圖中所示之地、、、、、、”
“成都、柴桑、彭城、北海、魏郡、遼東?”薑麒眉頭微鎖的默念道。
陳群指著最西端的成都解答道:“成都,肥沃之地物產豐富、人口眾多、有天險易守難攻,再有當年高祖起兵之地,可供主公休養生息、避禍一方。”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卻是易守難攻,但也出入困難,雖然當年高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可如今想仿製以不可能。”薑麒搖頭否決道。
作為謀士隻需將自己以為可行之計獻上便是,至於主公選擇何並不是他能左右的,聽到薑麒否決,陳群也不多做解釋,繼續說道:“柴桑江東重鎮,土地肥沃,可依長江天險抗衡一方。”
“偏安一地尚可。”薑麒再次搖頭道。
“彭城兵家必爭之地,當年楚霸王都城。”
“四戰之地,得知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