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但是那山坡上即將被消滅的漢人,就是安坐馬背的龜茲士兵,也有些疑惑為何還不下進攻的命令,雖然眼前是一個緩坡,可對於騎兵來說著根本算不得什麼。
“千戶大人,我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一個身著皮甲的大漢打馬來到另一個滿臉胡渣、凶相畢露的漢子身邊問道。
被問及之人便是此次出城追擊漢人的龜茲千戶長白逵,出身貴族的白逵號稱龜茲第一猛將。此次他追隨未來的龜茲王白英出征它乾城,作為先鋒官此次他可謂損失慘重,一千多族兵幾仗下來傷亡過半,眼看著即將破城,卻不想狡猾的漢人居然逃了,損失慘重的他怎能善罷甘休。
一路襲來打到現在,在損失一百多士兵後終於贏來了慘勝,如今雖然將最後的老弱婦孺圍困在了山坡之上,可環視自己手下僅剩的三百多兵馬,白逵已經損失不起了。
“慌什麼、、、”被屬下問及,白逵擺手製止了躍躍欲試的族中健兒,接著自信滿滿的說道:“此刻這支孤軍正是士氣高昂之時,如若進攻我們勇士必定有些損失,要是再過半個時辰,待漢人疲憊後我等再行殺伐,便可以逸待勞了。倒時豈不美哉!隻要輕鬆戰勝漢軍,這漢家美嬌娘還不是我們勇士胯下之物、、、哈哈哈”
“千戶大人英、、、”聽完白逵之言,一旁士兵趕緊拍馬屁道,不過隻是話還沒說完,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言語。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胡人當然清楚這聲音是什麼造成的,不禁警覺的回頭看去。
與此同時,山坡上被困之人也聽到了由遠至近的聲響,紛紛環眼看去。
“那裏來的馬隊,聽聲音好像有上千!”剛剛還虛弱的都護聽到聲響,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一下打起了精神,唯一的左手也抓起了寶劍準備做最後的決戰。
看到都護的動作,身旁的士兵、幸存者無論是青壯還是婦孺,也有樣學樣紛紛抄起手中的家夥。在這邊關生活的人們都知道,在這一刻如若不反抗,運氣好點會被一刀劈死,運氣差點那肯定就一輩子做胡人豬狗不如的奴隸了。
“不對、不對、、、將軍、、將軍!是、、是王旗!我大漢的王旗!援兵、、、、援兵到了、到了!!”絕望中,那隊率登高遠望,入眼處從天邊而來的煙塵中慢慢出現了一支高高舉起的旗幟。
映入眼簾的戰旗上大大的書寫著‘漢’字,無比熟悉而情切的‘漢’字,隨即讓他撕心裂肺的大叫起。
不但是那隊率隨著來騎越來越近,站在山崗上的所以漢人都看到了久違的漢家戰旗,而且還不止一麵。
隨著騎兵的出現,天地間四麵先後都出現了鮮紅的戰旗。看著血紅的戰旗,一時間人們臉上都止不住的流出了淚水,如今的淚水是激動、興奮還是傷心,已經無人去理會了。
不過就在這一刻歡呼的人群中,有一個並不高的的身影在含笑中永遠的倒下了。
“那裏來的那麼多漢軍、、誰能告訴我!!”風雲變幻中,白逵看著扛著漢王旗四麵湧來的士兵,臉色慘白的怒吼道。
“這、這、、、、,好像剛剛我們勇士遇到過三個穿漢軍戰袍的騎兵,有兩個被我們殺掉了,跑了一個,當時對付著三人我們折了十多個勇士,現在想來或許是、、、、、啊、、、、”
被白逵提及,身邊的副將看了看山坡上興奮的漢民,一下想起了可能出錯的地方。不過他很不幸運,還不待說完就被氣急敗壞的白逵消掉了腦袋。
“呸”白逵抬起袖口擦了擦,已經扭曲的麵孔上剛剛被濺的鮮血,隨即吐了一口痰在剛剛斬殺的屍體上,怒說道:“蠢貨、、、如此重要的軍情,居然!!”
“千戶大人如今該如何是好、、、”雖然被白逵突然斬殺副將的舉動嚇了一跳,可如今在殺機四伏中,一名百夫長還是大著膽子詢問道。
“還能如何,今日殺了如此多的漢人,你們以為這漢軍能放過我們嗎!”哪怕是號稱龜茲第一猛將,可在麵對十倍餘敵,白逵說不怕是假的,可如今怕已經晚了,除了戰鬥白逵也沒有了其他選擇。
說著白逵當先舉起了彎刀,大聲吼道:“勇士們願長生天保佑我們殺出重圍,殺、、、、”
“嗷嗷嗷、、、、”畢竟是過慣了刀口舔血日子的草原漢子,如今哪怕知道會戰死,可在看到首領衝出去後,任然都紛紛揮舞著彎刀衝向了敵營。
當然雖然是死亡衝鋒但白逵也不傻,他並未領著兵馬衝向來勢洶洶的騎兵,而是轉向東北方向的一支步兵,騎兵對付步兵尤其是在平原上那完全是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