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宏的靜聲,百官也趕緊收起了議論,甚至有甚者還找來了紙筆想要記下薑麒詠出的句子,而在這些備著筆墨之人中,竟然也包括剛才見薑麒比箭還忐忑的戲誌才。
當然了戲誌才如若知道薑麒此刻腦袋還是空空的,或許便不會有如此舉動了。
慢慢起身,腦海空空的薑麒踱步間越來越忐忑,以前所詠唱的詩句皆是興致所致腦海中湧現的,可如今關鍵時候到了,腦中除了空白便是空白。
很快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可踱步間的薑麒除了腦袋上多出一層冷汗外再無其他,眼睛如此,殿中等的著急的百官也放棄了剛才的正襟危坐,更有者已經露出了幸災樂禍的麵孔,其中便包括張讓。
可誰成想就是看到張讓那臉上掛起的笑容,馬上便要放棄的薑麒突然靈感一現,隨即唱道:“雄氣堂堂貫鬥牛、誓將直節報君仇。斬除頑惡還車駕、不問登壇萬戶侯”
“好、好、好”薑麒詩句一詠出,當即叫好聲不斷,此詩字麵意思不難理解,所表達的也不過拳拳報國之心,不過眼下所作,加上張讓剛才故意提及的萬戶侯,薑麒算是一個反擊,當然第三句中的斬除頑惡還車駕,有幾個意思大家都懂。
“好、愛卿不負才子之名,此刻能聽到愛卿之忠心,朕心甚慰”隨著理解其意,劉宏也忍不住為其叫好道。
“陛下,薑愛卿如此忠心,不問官爵,是否該賞啊”何皇後也借此推波助瀾道。
“嗯、、所言卻是有些道理,皇後有何建議”心情大好的劉宏頜首讚同道。
“陛下你看,如今辯兒年歲也不小了,也到習文學武之時,眼下正有易陽侯這般文武雙全者,可否讓易陽侯做辯兒的太傅啊”見皇帝同意,何皇後瞟了眼含笑頜首的兄長何進乘機進言道。
“太傅、、、”原本劉宏以為何皇後會為薑麒請些金銀玉帛的,可如今一聽卻有些犯難了,雖然平時不太管政務,但作為帝王劉宏平衡之術還是知道的,眼下何家勢力已近滔天,如若再將能征善戰的薑麒推之其方,那天下間還有何人能與之抗衡,或許到了那時又一個跋扈將軍將出現於朝堂。
而且更讓劉宏不能答應的便是,如今長成的皇子不過劉辯、劉協,如若再次擴大何進的地位,那麼將來繼承皇位的絕對輪不到他喜歡的次子協。
“怎麼陛下,難道陛下不願意辯兒找個好師傅嗎?”對於劉宏的遲疑何皇後撒嬌般的進言道。
“這個、、、、”是的雖然劉宏不願意讓薑麒打上何家烙印,但卻一時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陛下,微臣從小漂泊江湖身上帶有太多不好的氣息,再者言臣身上殺氣太重,可不敢靠近二位皇子,皇子乃國之儲君,身負國家興亡,太傅當如經學大家馬日禪,馬太傅之類才是”聽到劉宏再三遲疑,剛剛被何皇後保舉嚇了一跳的薑麒趕緊上前說道。
雖然薑麒剛入朝廷不久,但並不愚蠢的他也能猜出何皇後的意思,對於天家之爭無論誰勝誰負,那都會是一場血雨腥風,麵對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薑麒可不願卷入。
很顯然薑麒的推辭算合天子的意思,但眼下順得哥情失嫂意,轉眼間他又得罪了何皇後和何進。
隨即便聽到了何進不悅之言:“君侯太過謙虛了吧,你武能安邦、文能治國,將來定是我大漢擎天之柱,如今皇子年幼正是輔佐之時,怎麼君侯不願出力”
“大將軍所言甚是,薑愛卿乃我大漢不世之才,將來也會是我皇兒的能臣,此刻當委以重任,那就如皇後之言,薑伯孝聽封、、、”剛才雖然在計算得失,但聽到何進語氣和薑麒請示後劉宏又有了其他打算,眼下與其此刻把薑麒推之何進對立麵,不如讓其相互猜忌。
“臣在、、、、、”原本以為今天不過是普通的宴會,但走到現在薑麒終於有了種如履薄冰之意,擔心中趕緊出班領命道。
“薑卿伯孝文武雙全乃我國之棟梁,今皇子年幼尚是學文習武之紀,特命薑卿為太子太傅,教習辯、協二位皇子功課,望愛卿不付朕望為國培養賢德之儲君”
“微臣令旨,謝陛下隆恩,臣定不付陛下所望”聽完天子的旨意,薑麒微微鬆了口氣,心想著天子真是高明,如今兩個皇子都教了也不算偏袒那一方。
當然了至於太子太傅之職薑麒也清楚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作為領兵大將如今天下紛擾,他那裏來的時間留守京中教習皇子。
下旨完畢劉宏在不動聲色打壓何進後,趕緊跳開話題深怕何皇後又發生什麼幺蛾子:“好了,愛卿請回座,今日宴會本為愛卿洗塵,未想談到如此,眼下言歸正傳,此次出征愛卿能勝否”
聽到天子提問,薑麒趕緊再次起身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臣不敢妄言,不過此番羌人反叛漢胡混雜,所部領頭之邊允、韓約原為渝中名士,此次反叛因為攜裹而從,從二人改名邊章、韓遂以避名諱,還可看出他們也有從賊羞愧之心,既然賊首不和怎是我王師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