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右扶風、左馮翎合三輔,早在西漢時此三地便是拱衛京畿的要衝,也因西北外無險關,但凡胡人北下著三地便成了長安最後的屏障。
自去年李文侯與北宮伯玉攜先零羌反叛,反賊仗著精銳騎兵一馬平川,不過數餘便侵占西涼,開春以後叛軍更打著誅殺宦官的名義,一路奪關陷城、勢如破竹。
雖然如今的大漢早移都洛陽,河南尹又有潼關、函穀關等天然屏障,但為保皇陵,天子劉宏麵對叛軍也下了血本,不但調集精銳揮兵過十萬,就連保衛洛陽的五校、二衛都派遣禦敵。
隨著漢軍集結,皇甫嵩領將士舍生忘死,終於在月前止住潰勢,哪怕激戰中皇甫嵩並沒有重創叛軍,但叛軍不敢前進一步他也功不可沒,不過可惜就在皇甫嵩準備反擊之時禍從天降,竟卸任於自己食邑的美陽縣。
皇甫嵩丟官去職,漢軍十萬大軍無奈退守美陽,也借著此機,叛軍在新推舉的首領邊章帶領下屯於郿縣,與美陽的漢軍對峙起來。
美陽,右扶風一小縣,盡管靠近長安,但常年受到西涼羌胡人的威脅,人口流失嚴重,如今不過三千餘戶。
隨著漢軍退守於此,美陽縣如今幾乎成為了兵塞,甚至可說眼下屯於美陽的兵馬比整個右扶風的人口還多。
不過盡管眼下美陽駐軍不少,但美陽縣的百姓卻感受不到安全,自從皇甫嵩離去,西涼猛將董卓監管大軍以來,其手下的西涼士兵幾乎與賊人無異,哪怕沒有燒殺搶掠,但老百姓也沒有少受他們的欺淩,或許也就是此使得郿縣的叛軍隊伍愈發壯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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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八月的驕陽正用秋老虎最後的餘威炙烤著大地,美陽城中已被征用的縣府後院,兩名衣著單薄的丫鬟正微微煽動著蒲扇,在她們潔白的玉腿間,眼下正斜靠著一個袒胸露乳、滿身黑毛的壯漢,從那大漢如雷的呼嚕中可以看出他正享受的很。
不錯,著粗狂的漢子並非他人,真是如今美陽的最高長官,董卓、董仲穎。
自從皇甫嵩丟官以後,授命監管大軍的董卓正是春風得意時,不但堂而皇之的搬入了城中最豪華的府邸,就連著縣令的美妾都悻然接管了。
隻是美中不足,眼下雖然他領了十萬大軍,但除了本部並未掌管兵符的他,誰都調遣不動,可盡管如此,著萬人之上的日子他也不介意一直過下去。
可惜歡樂的時光永遠是短暫,當再次聽到天子下令晉封車騎將軍時,哪怕董卓早猜到了是誰,但他卻不服的很。
薑麒是誰董卓清楚,按年齡來算薑麒可隻是他兒子輩,可就是如此之人,卻有著神一般的晉升速度,想來他董卓是一州刺史時薑麒不過一校尉,可如今薑麒已是第二次成為了他的頂頭上司了。
不過不服又怎樣,眼下董卓也隻剩抓緊時間多多享受權利還在的日子罷了,董卓清楚薑麒是何樣的人,隻要薑麒著六親不認、軍法嚴厲的主來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或許上天都看不起董卓所作所為,眼下正醉臥美人膝的董卓被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美夢。
“嶽丈醒來、嶽丈醒來、、、、”
睡意正濃間董卓被著突來的叫聲驚醒,當即便怒了,呼的一聲坐起抓住一旁的寶劍便要殺掉擾人清夢的惡人。
隻是當拔出寶劍,清醒的董卓看到麵前瘦弱著青衫男子時,剛剛的怨氣小了很多,一扔利劍一撫長須道:“文優為何擾了為父清夢”
見董卓不悅的模樣,來人趕緊下拜道:“婿知錯,本不該打擾嶽丈大人,不過卻是有十萬火急的軍情稟報”
聽到女婿如此說,董卓氣也消離去,他知道自己著二女婿李儒向來穩重,如若沒有大事定不會放肆,隨後便道:“起來吧,何事說來、、、”
“嶽丈,剛剛探子回報,屯住郿縣一月有餘的叛軍出現異動,一支萬餘騎朝武功而去”李儒也來不及多禮讓,趕緊說道。
“什麼、、著邊章想做什麼,這些日子他們不都在厲兵秣馬嗎?怎麼如此快就行動了,文優為父當如何”突來的軍情一下讓鬆懈許久的董卓著了慌,跳起來的同時驚呼道。
“敵軍著突來的行動倒是奇怪,按理說武功與美陽互為犄角,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們不可能偷襲武功,而且更讓人不明白,從敵軍旗號上看領兵之人還是北宮伯玉,作為大將北宮伯玉不可能孤軍犯境啊!”李儒也有些看不清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