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閹黨末路(1 / 2)

南北宮。大漢之心。當南宮火光衝天、喊殺聲動夜空。洛陽百姓無不震驚,年歲大者,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竇武之辛亥之事。

早在入夜未宵禁之前,有好事者就在傳言,何進帶金戈入宮,定有好戲。此刻聽聲、見火,似乎都明白大將軍動手了。

或許是十常侍名聲太臭,眼下見此狀,拍手叫好者不計其數,清流更有者伏地跪拜,這一天終於到了。

也是印證百姓猜測,比之皇宮還高大的張讓府邸,隨著南宮之火,被當先粗魯砸開,煙火接踵而至。

緊接著趙忠、段珪、宋典等十常侍之所,沒有一戶幸免,凡有阻難者,身首異處。

其中尤以張讓之家最慘,無論是否求饒,凡男丁,皆死於亂刃之下。

或許還沒有看清形勢,當被擒之時,當年紈絝之首,不可一世之張讓從子,還在囂張叫嚷:“爾等何人!可知道我叔叔乃張常侍,爾等想被滅九族否……”

可惜今非昔比,如今他張家以成過去式,當一眾尚存者被押至府門之時,一個聲音讓其閉上了嘴:“是嗎!既然如此,那就隨爾之願,滅爾九族!”

“你、你、你是誰,竟敢傷我家人……”終於有人接話,雖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張傳任努力抬頭,想看眼前身騎大馬之將是何許人。無奈,馬身太高,無果間他隻有怒道。

“老友都不記得了?”人之將死,自然要滿足其願望,揮手間,左右束縛之兵終於放開其手。

“薑、薑麒!!”原本還以為對方被自己氣勢所迫,可待揉著疼痛之臂起身後,一見手持利刃者,張傳卻嚇的倒伏於地。

“多年未見!張少爺可還好!”雖然心中充滿了仇恨,可眼下的薑麒看著顫抖之人,卻突然升起了貓鼠之意。

“薑麒、薑麒,你、你要幹什麼……”如若眼前的是別人,或許張傳還能硬氣,可對麵的是薑麒,就如同那條跛腿一般,他在薑麒麵前根本就是個廢物。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數月前,爾叔父張讓派人刺殺於我,累我兒喪命。麒曾發誓,此血債要用幕後之人全家殉葬。很不幸,其中有你……” 麵對可憐之人,薑麒雖心生憐憫,可永生不能忘懷之痛,卻讓其心狠手辣。

“薑麒、薑麒,那是我叔叔、我叔叔的主意,不關傳的事、不關傳的事情啊!”很顯然張傳是清楚薑麒所言之事,一聽緣由,剛才的憤怒瞬間消失,轉而的便是手足無措的慌張。

“看來麒並沒有殺錯人了,此事你是知道的……”原本今日殺了很多無辜者,薑麒還有些愧疚,可眼下見張傳之表情,一股怒火點燃了殺心。

薑麒何人,死人堆裏戰出來的,一身殺氣,雖然經過幾年修身養性收斂許多,可一旦發出,膽小者不說嚇死,也得失禁、肝顫,隨即張傳就很好的詮釋了著一點。

迎著薑麒刺骨的寒意,方才心底以慌張的張傳,哪裏還經的住,當下撲倒在地,就是竹筒倒豆子:“不、不,將軍、將軍,那是我叔叔讓我幹的,我不想的、不想的,將軍饒命、饒命……”

喪子之痛,縈繞心間。哪怕張傳跪地乞求,卻隻能增加薑麒的憤怒,隨即殘酷之言出口了:“車裂……”

將軍之令,令到及行,哪怕很久沒有發出過,然卻不影響半分,當即身旁膀大腰圓之士,不再理會可憐蟲之掙紮,一頓拳腳之後,以是屎尿與身的張傳被套上了麻繩。

當五匹西涼戰馬在騎士的抽打之下各奔東西,以嚇得昏厥過去的張傳,在奴仆、妻子的悲乎中屍骨無全。

“師兄!張讓家小如何處置……”雖然經曆太多生死,然卻第一次見車裂刑,剛及冠的童飛有些不適,不過作為將軍他未表現出來,尷尬間打馬上前詢問道。

被提醒,薑麒從悲情中覺醒,看了看入京半月卻未曾見過幾麵的師弟,歎息了一聲:“張讓之罪,誅九族也是輕了,府中奴仆平時也不可一世,欺擄之事並未少做,早先令殺入府時,便言男丁不留,眼下女眷除至親甄別,除去外,其餘送至溯方,為甲士之奴!”

“諾!”對於十常侍之憎恨,受薑麒之故,童飛不少半分,自然不會為之說情,揮手間一個個花容失色的女眷被押附而去。

唯張傳之妻,因念及何進之故,薑麒沒有下殺手,哪怕被慘事嚇暈,也被好生安置,待醒來已在何府。

可惜待何氏醒來,還沒嚷嚷著為夫報仇,何家的巨變,卻又再一次擊倒了她。

就如薑麒血洗十常侍府邸隻是一個序幕一般,換代的殺戮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