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鐵馬、燈火通明。午夜時分,本是寂靜休息之刻,然上黨郡治長子城卻突然響起一陣鐵蹄之音,一把把‘噗噗’燃燒的鬆脂火把,在冬日的寒風中照亮道路之時也瑟瑟發抖。
“幹什麼的!宵禁之時,竟敢擅闖太守府!!”金戈之音,叮叮當當,寂靜之夜格外響亮,再加火把之光,想別人看不見都不可能,更何況軍事重地,剛一靠近太守府,利劍出鞘之音,隨叱喝之聲一同響起。
不過那滿含警告之音,隻能嚇退一般宵小,既然敢夜闖府衙,自然是有備而來,當即就看身騎高頭大馬,好是將軍模樣者,一舉手中大刀道:“穆順奉張稚叔將軍之令,換防太守府,爾等放下兵器即刻回營!!!”
“大膽!我們乃太守大人親隨,守護太守府安危,沒有太守之令,不可能離開,爾等深夜至此,想造反嗎!!!”都是行伍之人,深夜突訪有多少意思,大家心知肚明,更何況還有刀兵相隨,當聽換防之音,又見所帶兵馬快速圍上,執勤之隊率立刻舉劍拒絕道。
“不識好歹!!”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刀兵都出了,不可能一句退去就走了,兩軍對壘,敢唱反調,後果可想而知,冷哼中,刀光一現,可憐忠心之人,身首異處。
“啊!!!”一言不合,血濺當場,伴隨著慘叫聲,太守府前還沒有心理準備的士兵,當即就嚇的退後數步,更有甚者,手握的長槍都在顫抖著。
“敢有反抗者,著就是下場……上!!!”一刀劈死領頭者立威,穆順手握染血的戰刀指向眼前士兵,那冷冷的眼神盡顯決絕,當即就鎮住有異動者,待最後無人敢上前,方下令道。
“諾!!”早有預謀,手下皆是抽調來的精兵強將,該怎麼做都早有安排,應諾聲中,守護太守府的守軍先後被繳械,凡有反抗者,皆身首異處。
徐良,市井出身,一心想出人頭地,從小吏坐起,走到今日也算不已,然原本一個勵誌的人,上位以後所做之事,卻太過惡心,活脫脫一副小人得誌的典範。
就是眼下大敵當前,他也不舍享樂,每天歌舞、酒宴,從未取消,晚上更是無女不歡,不但接管了丁原留下的姬妾,城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凡被看到,更是無一幸免。
可惜天有眼,小人再猖狂,也會有人收拾,而且報應來的也有些快。
隨著穆順帶兵接管太守府,正摟著兩個美嬌娘呼呼大睡的徐良,當即被蠻橫的從溫暖的被窩擰出。
一出被窩,被寒冷的空氣一激,徐良一下清醒了,可尚不知情況的他,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張口就是一頓罵。
不過粗魯的士兵,可不是好相與的,反手兩刀把,鮮血崩出之際,一切也都安靜了。也是著兩下,徐良才意識到,變天了。隻是沒有想到,問題是出現在內部。
“將軍太守府上下以全部控製,凡有反抗者,以咎地格殺,徐良被活捉,該怎麼處置……”原本還以為會有場惡戰,沒有輕鬆應付,穆順一副獲勝者的驕傲道。
“人哪!”今晚的政變,雖然突然,卻並不是一時興起,隻是著爆發的來的突然而已。
“闖入的時候,著老小子還摟著兩個女人睡覺哪,被兩個士兵拎出來時,還在哪裏叫嚷,給了他兩下暈過去了,扔到了議事廳,等待解決發落!”平時徐良高高在上的模樣,早讓下麵的人記恨許久,此刻終於親手製裁,穆順心中大快,當即笑道。
“打的好!著老賊,平時滿口忠義,沒想私下卻做出醃臢之舉,今日我們就為主公除去此害……”就如穆順的開懷,聽到徐良被收拾,張楊也是很解氣,當即叫好道。
隻是張楊明顯是高興早了,再看到,被刀斧手看押,隻有一條遮羞布,滿麵血跡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徐良,那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模樣,他才該開懷大笑。
“張楊、是你!!好你個張楊!老夫平時對你不薄呀!你竟然敢犯上作亂!!!”滿麵傷痕,一身肥肉已被凍紫的徐良,當看到被簇擁而來之人是張楊,一切都明白了。哪怕很是狼狽,然積累了一晚的脾氣,在這一刻也爆發了。
“找死!!”可惜,明顯這一刻的爆發,很不是時候,當徐良暴起之時,一支大腳已經飛起,當即可憐的徐良就倒飛了出去。
下一刻不等被踢的口吐鮮血,奄奄一息的徐良反應,再抬頭,已經被押縛。
“徐良,沒想到自己還有著一天吧!”勝者王敗者寇,當張楊座定之時,勝者的戲路來了。
“咳咳……沒想到,你會叛變,妄老夫還重用你,讓你守著長子城,你個叛徒……”被一腳提醒,徐良也算認識到了現狀,隻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重用???哈哈哈,你個老賊,還有臉提什麼重用之事,當初主公派遣楊鎮守上黨,破除山賊,楊兢兢業業不敢懈怠。後主公不幸遇難,爾等退回上黨,楊也想輔佐小姐,更為了不引起衝突,讓出太守之位,也無有怨言。可你都幹了什麼,苛捐雜稅、欺男霸女。好!這些我們都可以不與追究,然你卻敢與殺死主公的西涼人狼狽為奸,此舉如何對得起平時主公對你的信任!!”眼下已到了著地步,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張楊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