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吹動這窗簾,映入一室的溫暖,林靜放鬆身體,衣領不知何時已經被蹭開。她仰頭凝著上方的蔣承風,他的碎發在風中微微飄動,他的眼睛閃爍有光,他的鼻子挺拔像神祇,他的嘴唇薄薄的,正悄聲的對她說,“林靜,我,愛,你……”
林靜圈著他的脖子,揚起頭,吻住他,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的貼上他的耳朵,“我也愛你,蔣承風……”
***
醫院停車場內,蔣季瑤剛想發動汽車,手機突然響了。
她臉色清冷的瞟了下那串號碼,按下通話鍵。
電話那頭是一道男子的聲音,透著機械般的冷硬,“計劃已經準備好,何時實施?”
“擱置!”
“什麼?”
“我讓無限期擱置。”
“方心怡的洗腦手術已經成功,為什麼要擱置?”
“沒有為什麼?這是命令。”
對方沒了聲音,半晌才道,“遵命!”
掛了電話,蔣季瑤踩下油門,直接開離停車場。
一直開到g市的海邊,才下了車,拔出電話卡,把它直接扔進大海。
“哥哥,你要對她好,否則……”
海風吹亂她的頭發,飄飛的衣裙就像旗幟,獵獵作響。
****
很多天後,蔣承風的傷已經徹底好了。
他和林靜在g市舉辦了盛況空前的婚禮,宴席上來了g市幾乎所有的名媛紳士,衣香鬢影非常熱鬧。
蔣承風的父親和那個男人也來了,蔣承風的母親在他父親回來後,整天都把自己關在主宅的佛堂裏,天天念經,幾乎沒怎麼出來,連兒子的婚禮都稱病沒有出席。
林靜隱約覺得,蔣承風的母親在害怕著什麼,可她始終沒有說出來。
蔣承風的父親也沒對她說什麼,隻是某一天,蔣承風和他的父親好像釋懷了一些事。
那個跟在他身邊的溫柔的男人,說是蔣明博的私人助理,然而林靜覺得他有些眼熟,隻是不管怎麼想,都沒有想出來他是誰?
蔣承風扶著她的肩膀,“又看別的男人,不怕我吃醋?”
“我隻是覺得那個男人,我好像很多年前在哪裏見過?”
蔣承風瞄了那人一眼,那男人淺笑著與他們點頭。
“他年紀那麼大,你就別想了。”
“你啊,總是曲解我的意思。”林靜沒好氣的笑了。
蔣明博作為證婚人,給他倆送上誠摯的祝福。
蔣承風掀開林靜的頭紗,“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的蔣夫人。”
林靜抬頭凝望他,“我願意,我的蔣先生。”
台下掌聲雷動,林靜笑得無比燦爛,蔣承風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婚禮儀式後,希希作為花童,牽著林靜和蔣承風的手,笑得天使一樣可愛。
攝影師給他們照全家福,也不知誰說了一句,“小女孩和爸爸長得挺像啊,那高鼻子和小嘴巴,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這話蔣承風聽得愣了愣,瞟向希希,希希把頭仰得高高,衝他甜甜一笑。
林靜不說話,隻淡淡的笑了笑。
蔣承風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也不管周圍的人怎麼看,當著眾多的賓客、媒體和攝影師,一把將林靜高高的舉了起來。
“啊——”林靜被他的舉動嚇得尖叫。
蔣承風卻不管,直接把她舉過頭頂,笑道,“你這個狡猾的小家夥,你說我怎麼會對你那麼又愛又恨呢!”
林靜幾乎是坐在他的臂彎上的,彎下腰,抱著他的頭,也樂彎了眼,“你自己傻,還怪我嗎?”
“嘖嘖,”蔣承風狠狠的親了她的胸腹一口,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好啊,我等著!”林靜微低頭,深深的看著他。
“哢嚓”一陣閃光燈,攝影師正好捕捉了這個不可多得的鏡頭,明天的頭條照片出爐了。
***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林靜和蔣承風帶著女兒到主宅拜訪完蔣明博,回家路上,林靜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叫了一聲,
“我終於記得了那個男人長得像誰了?”
蔣承風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小跳,握著方向盤的手滑了滑,“你還在想那事?”
“想不通,我心裏不舒服。他長得有點像我的小舅舅溫世傑……等等……我的小舅舅不就是當年綁架……”
林靜眼睛大睜的看向主駕的蔣承風。
蔣承風清揚嘴角,“上一代人的事,我們別管了。”
夜風微涼,吹亂了她的頭發,林靜心跳加速,好像更加明白了蔣承風這些年的隱忍和心痛……
往事如煙,消散的與消不散的,都已成過去了。
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
昏暗的燈光下,齊悠拿著那塊古玉,喝著白葡萄酒,紅豔豔的唇印留在酒杯上,“這種東西,誰會在意?”
我要的,從來隻有你。
把古玉隨手拋到沙發上,踩著鮮紅的高跟鞋走出了房間。
“哢”的一聲,房門緊閉,連同某種東西,一起鎖進了裏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