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當時情分(1 / 2)

那一年,我和裴鈺的訂婚典禮上,他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將獨自走出人群的我擠在牆角,在我耳邊說隻要我願意離開裴鈺到他的身邊,不管我有什麼要求他都會幫我實現。那個時候,我的目光停留在他左耳上那閃閃發光的星星耳釘上。

再後來,為了報複裴鈺也好,出於對我的同情也罷,公孫晨總是在我孤獨和無助的時候出現,不計前嫌不求回報的默默幫我很多。

他曾經認真的問我,如果我認識他在裴鈺之前,會不會喜歡他多一點。我當時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我們的相識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公孫晨也好,裴鈺也罷,如果可以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那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和他們相遇。

整整一天,我都被關在房間裏,門口有專門的人員看守著,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也出不去。到了吃飯的時間門才會被打開,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女人將準備好的食物送進來放到餐桌上,然後在無聲無息的退出去。

我再次變成了被囚禁在籠中的鳥兒,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呆呆的坐在窗邊看著日頭的東升西落,雲朵的聚攏和離合。

思念的人都沒有消息,但或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天氣就和人心一樣,風雲變化。午後的燥熱還沒有完全退卻,大雨便不期而至了。隔著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雨滴落在庭院中那幾株芭蕉的葉子上。

雨打芭蕉,曾幾何時這是我最喜歡的景致。

大概是大學的時候,某一日的黃昏我獨自一人蜷縮在寢室的床上,窗外也是這樣的大雨如注,我握著黑色的碳素筆在一頁白紙上寫下這樣一段話:我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房子,遠離塵世的喧囂。屋子的前麵種著芭蕉,每次雨落的時候都可以坐在窗下聽雨打芭蕉的美妙;屋後是一片櫻桃,每年櫻桃成熟的季節都可以親手摘下盛在白瓷碗裏,那是隻有我一個人才懂得品嚐的美妙;左邊是一片荷塘,六月份的炎熱裏可以駕著小船躲在荷葉的下麵小憩;右邊是一片竹林,每一陣風過,都可以聽到落落鬆濤。

當時的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如今的自己是這樣的被生活所糾葛,甚至早已經迷失了曾經的自我。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我以為是送飯的女人所以並沒有回頭,然而那腳步聲卻是穿過客廳,離我越來越近,空氣中一股濃烈的酒味飄散開來。

警惕的轉身,公孫晨瞪著喝醉酒之人才有的猩紅的雙眼,站在離我幾步遠的位置,沉默的看著我的臉。

明明隻是隔著幾步,可不管是對我還是他而言,都已經是不可逾越的距離。從我醒來的那天開始,從我逐漸想起過去所發生的事情開始,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不斷的被拉長。

而那所謂的記憶便是陽光下閃爍的光影,隻能遠遠的看著不可觸摸。

“你想怎麼樣?”

不想,我們兩個人之間這一刻短暫的沉默之後竟然會是由我先開口來打破。

“倘或我放棄一切,你還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和深情,即便窗外大雨如注,他的身邊卻是溫暖的。公孫晨說話的聲音和當年如出一轍,有試探也有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