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興鬆和貝勒是一個鼻孔出氣,所以貝勒說走中間那條路,整個隊伍就必須走中間那條路。
一路上,三個遣婚使誰也不理誰,關係就這麼冷漠下去,除了白興鬆時不時的討好貝勒,給他端茶遞水之外,白興鬆和張無傷之間還沒怎麼說過話。
眾人走了約半天功夫,卻是一路上風和日麗,安然無恙,這方才使得貝勒逐漸得意起來,貝勒故意把馬匹的速度放慢等了等張無傷,和其並排之後,道:“張公公,你家主子交給你的信息好像有所虛假啊。”
張無傷沒有生氣,反而是微笑道:“貝勒爺,還請您不要相信目前所看到的,畢竟這條路還沒走到盡頭,若是到了盡頭我等還是這麼安然無恙的話,我便把這把寶刀贈予你。”他指著腰上別的那把刀說道。
張無傷這句話,讓貝勒撞到了南牆,不再繼續說下去,其實說實在的,張無傷不知道為什麼貝勒要把隊伍往賊窩裏麵帶,之所以現在將計就計,完全是為了看看這廝究竟想幹什麼。
這條道路奇長無比,中間也沒有一戶人家,令人費解,眾人走了一整天,可仍然在這條直道中,像是在轉圈一樣,看不到盡頭。
夜色代替了白天,來到了眾人身邊,這晚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隻留下繁星點綴般的幾顆星星,大地一片漆黑,隊伍根本無法趕路。
白興鬆走在最前麵,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道:“現在天太黑了,如果貿然繼續前進的話,我怕會有什麼危險或者迷路,我們暫且在原地紮營休息一晚上。”
白興鬆把兩個副遣婚使叫了過來,指著張無傷說道:“公公,你並非武將,而是宦官,所以本次使團當中的安全問題和將士調度問題全權由貝勒爺負責,你沒意見吧?”
張無傷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才不可能有意見呢,倘若讓自己負責安全,然後貝勒爺再把隊伍往泥溝子裏麵帶,那樣出事兒的話,責任人可是自己。
白興鬆頓了頓說道:“好,公公願意配合本官,本官感到很開心,那公公就負責管理使團中一係列的雜務事情。包括公主的日常起居什麼的,而本官則就主持大局,有任何問題再找二位商討。”
張無傷點了點頭,隨即便來到了玉香身邊,給他拿東西吃,拿水喝,畢竟自己的任務就這麼輕鬆,而貝勒爺則開始忙活著指揮將士紮營。
貝勒爺選的這些將士可都不含糊,他們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強,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武功也不會差,最棘手的還是這些人都是他貝勒的人,跟自己很難相處。
張無傷見貝勒走遠之後,方才問道:“玉香,這些所有將士都是貝勒的手下?”
玉香點了點頭,歎道:“就連馬夫都是。”
張無傷聽了後,便氣不打一出來,丫的這不是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和玉香控製到他的視線範圍裏麵嘛。
張無傷對玉香身邊的貼身丫鬟芋兒說道:“芋兒,你暫且照顧你家主子歇息,雜家就先出去一趟。”
芋兒點了點頭,隨即便進到了轎子裏麵把玉香攙扶了出來,到了營帳裏麵,公主的營帳和普通營帳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別的隻能夠遮風擋雨,但是公主的就像把自己的寢宮搬了過來,營帳裏麵連梳妝台都有。
張無傷見玉香進入到了營帳之後,便獨自四處張望,他看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土丘,便準備走過去,半路上,貝勒攔住了張無傷。
貝勒笑道:“張公公,這是要往哪裏去啊?咱們的所有人可都在這裏紮營呢,莫不是公公要去找賊人通風報信?”
張無傷冷笑,道:“雜家就是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尿尿,怎麼樣莫非一起同行?還要貝勒爺是怎麼知道這地方有賊人出沒的?”
貝勒被張無傷問的啞口無言,絲毫沒有回答張無傷的第二個問題,而是不停的在對一個問題進行分析,他蹣跚在原地,道:“本貝勒是什麼人?怎會和你一個區區太監共同尿尿?況且太監尿尿本貝勒還沒見過,莫不是你急於讓本貝勒見見?”
張無傷做了一個手勢,道:“請吧貝勒,就怕你對雜家不放心,不敢跟著雜家走。對了貝勒爺,若是因為某人導致使團不能正常到達吐蕃,而引起兩個國家交戰的話,這個罪責恐怕那個人擔待不起吧!”說罷,張無傷便頭也不回的朝那個土丘走過去。
他自從白興鬆叫自己說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憋的受不了了,但是如果沒見玉香安全入帳,自己是不放心離開的。現在好了,可以大肆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