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傷叫來了老六,讓他幫忙守著門口,防止有任何人偷聽。
白興鬆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被氣昏頭腦,再加上他對諸葛瑾頗為敬重,方才以一句諸葛公子所稱,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道:“諸葛公子把咱們都召在這裏,究竟想說什麼?”
諸葛瑾笑了笑,看向張無傷,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張無傷自己能不能說話,張無傷點了點頭,他最喜歡的便是諸葛瑾這一點,人生漫漫,能給自己麵子的人不多。
諸葛瑾頓了頓,說道:“諸位,可曾想過,這大梁如果對我們發兵的話,能得到什麼好處?今日大梁皇帝剛剛和我家公子談過,達成了一致,於三日之後給予答複,倘若他現在動手的話,和自掘墳墓無異。”
貝勒爺祁卿聽了後,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意,他一直都很看不慣諸葛瑾,道:“諸葛先生,天算不如人算,你怎麼就確定這大梁會遵守規定呢?兵法上曾曰,兵不厭詐啊!”
諸葛瑾先是衝祁卿做了個禮,隨即便說道:“貝勒爺這個顧慮也是情理之中,隻是不知道貝勒爺是否知道我家公子的實力?”
張無傷心中一驚,心想這諸葛瑾怎麼把自己的家底拿出來說話?不過目前自己也攔不住,尚且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祁卿看了張無傷一眼,又看了看諸葛瑾,道:“張公子乃我大祁聖上身邊的太監,其實力我自然清楚。”表麵一套心中一套,祁卿心裏麵心想道這廝丫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太監嗎?能有什麼實力?
張無傷也清楚,若不是自己對祁卿有救命之恩,恐怕剛剛祁卿說出來的就是他心裏麵的真實想法了。
諸葛瑾搖了搖頭,道:“我家公子手握大祁兵權,且據點眾多,目前手下可供調動的軍隊已經達到五萬人。”
祁卿聽了之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這怎麼可能!”
但是白興鬆似乎對諸葛瑾說的這句話耿耿於懷,許久方才歎了一口氣說道:“諸葛兄弟說得對。”
祁卿向白興鬆投過去了疑問的眼光,道:“白大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張無傷縱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大祁境內組成這麼一股強大的勢力。”
張無傷聽後,心中好不痛快,什麼叫做自己就算有通天之能,也無法組成一股強大的勢力?這祁卿如此輕視自己,讓張無傷有些尷尬。
白興鬆沒有回複祁卿的話,而是看向諸葛瑾,笑道:“本官明白了,這件事情應該是第三方挑起來的,而挑起這件事情的人的目的,應該就是引起咱們兩方的戰爭,好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諸葛瑾滿意的點了點頭,畢竟終於有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何其欣慰,而張無傷從被帶到這間屋子裏麵冷靜過後,便已經投過事情看到了本質,所以對於諸葛瑾的分析,他都是一直讚許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無傷,突然站了起來,給白興鬆和祁卿都滿上了一杯茶水,當然,也有諸葛瑾,
他邊倒茶邊說道:“諸位可能不知道,本人已經在大祁有些勢力了,但是你們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用這股勢力危害大祁一分一毫,而且現如今我的人已經投入北線戰鬥。”
張無傷之所以這麼說,相當於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同時也可以防止回頭被別人扣上謀反這個屎盆子的罪名,況且三日前,張無傷確實修書一封,讓馬守成率領一萬大軍前往北線駐站,名義是蕩寇鄉勇。
他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頓了頓說道:“這三日,咱們切莫自亂陣腳,既然現在咱們走不出去這大梁,又好在距離完婚日子尚遠,咱們就不如在此和他們兩股人周旋著,三日之中,我們最應該找出來的人,應該是背後施放冷箭的。而不是無故增加戰亂。”
白興鬆和諸葛瑾都點了點頭,表示完全同意張無傷的說法,祁卿雖然沒有點頭,但是也沒有表示反對,可以算是默認。
既然達成了一致,下一步應該就是采取行動,張無傷叫來了上官錦和自己的幾位兄弟,白興鬆和祁卿見了之後也都自覺的退了出來。
畢竟,張無傷不需要白興鬆和祁卿的幫忙,他所需要的,則是二人的支持,這起碼可以防止到時候栽在自己人手裏麵。
趁著白興鬆離開,上官錦等人在來時路上的這個空隙,諸葛瑾突然衝張無傷跪了下來,道:“阿瑾之前未經公子同意,便直接將公子的身份告之,請公子責罰。”
張無傷見狀,也是一驚。自己承認,他先前侃侃而談的時候,自己確實有些憤怒,不過等到頃刻之後,張無傷便不再生氣,因為他發現了諸葛瑾這麼做也是為了能夠在最短時間內說服白興鬆和祁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