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南湖水風景旖旎,畫舫穿梭其間,笙歌不斷,香風吹拂,令人暖暖欲醉。
湖中央的一艘畫舫上,一名錦衣高冠的青年正摟著兩名少女,和一幹官僚豪飲。
少年約摸二十出頭,劍眉星目,器宇軒昂,隱隱透著一股殺伐之氣。這名少年正是北漢王朝軍中新秀,驃騎將霍子方。
年初,西突厥犯境,驃騎將霍子方率軍出擊,斬殺掉兩千敵軍,這可是北漢與西突厥衝突中少有的勝仗。要知道突厥鐵騎,來去如風,北漢王朝邊境屢屢告急,霍子方這一仗不算大勝,也不能改變兩國現有的格局,但對於飽受西突厥欺淩的一味龜縮防守的北漢王朝來說,這一仗有著振奮人心的作用。
霍子方是南州人,這次凱旋而歸,借道回鄉省親,地方官僚自然要熱情接待。
“霍將軍英武不凡,我們敬將軍一杯!”南州知府率先敬酒,其餘的官吏紛紛舉杯,一時間觥籌交錯,喝得好不熱鬧。
這場酒從正午一直喝到晚間,南州知府為首的官吏方才告退。
夕陽西下,正是南湖最美的時分。霍子方走出船頭,欣賞著南湖的美景。
一艘畫舫悠悠而來,琴聲清越,猶如春風拂麵,霍子方心頭一震道:“何人彈琴?”
“公子,這可是南湖新來的琴師蘇小小姑娘,端的是談得一手好琴。據說,蘇姑娘彈琴好比,彈到妙處,就是天邊的飛鳥也會墜落湖心。”
“哦?”霍子方側目道:“真有這般好琴?何不請來一見?”
船娘應了一聲,坐著小舟前去通融,經過一番交涉,兩艘畫舫慢慢的靠攏。
跳板搭起來,一名年方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女,嫋嫋而來,就像天邊的流雲,霍子方看的眼睛一亮。
“奴家蘇小小見過公子!”蘇小小道了個萬福。霍子方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小小隨即坐在中央的雕花凳上,素琴鋪開,娥眉微蹙道:“不知道霍將軍要聽什麼曲子?”
霍子方尋思了一下,如果這蘇小小真的像船娘說的那般好,應該擅長各種曲目,不如就考她一下:“就請姑娘彈一首將軍令吧!”
“將軍令可是戰陣殺伐之聲,在這南湖春月中,似乎有些不宜吧?”蘇小小展顏一笑,笑容令整個南湖都為之失色。
當真是絕色佳人,霍子方的心不由得心一動,他堅持道:“情景雖不合琴韻,但琴師心中自有天地,蘇姑娘是怕彈不好?”
“霍將軍也小看奴家了,將軍寬坐,奴家這就彈來!”蘇小小正色斂容,雙手懸於素琴上,待氣息調勻,方才落在琴上。
蘇小小的雙指奇快,撥弦如飛,隻聽見“錚錚”之聲不絕於耳,肅殺之音籠罩著整艘畫舫。
琴音雄烈,忽如鐵騎突陣,又似萬馬奔騰,霍子方似乎又回到了西風烈烈的戰場,好一場戰陣廝殺。一時間,竟然聽得呆了!
無聲的殺氣彌漫開來,蘇小小的指尖猛地一彈,一道光華從素琴中飛出,直取霍子方的咽喉!
“賤婢,敢爾!”霍子方猛然醒覺,雙目神光綻放,手上閃耀著淡金色的光華,竟然一把將那道暗器抓在了手中。
蘇小小一拍,素琴在空中翻滾,五光十色的光華盡數爆射開來,如同漫天花雨,朝著霍子方怒射!
霍子方腰間飛起一抹光華,他拔出陌刀,朝著蘇小小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