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的心越來越亂,他急忙運用冰心訣,將北冥寒氣運轉全身,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這些多想也無益,眼下必須盡一切可能增強實力。
秦陸心念一動,穿上戰甲,開啟禁製,出了天龍神池。
在外恭候的秦望道連忙迎上去,兩人沿著天龍神池四周的山脊行走。
“那是什麼?”秦陸突然指了指下方。
在天龍血池的下方,聚集著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這些少年身著粗布衣服,神情卑微,眼睛裏卻充滿了渴望。
秦陸看得出,這是對天龍神池的渴望,是對無上武道的渴望。
秦望道掃了一眼,見怪不怪:“這些都是體質欠缺的外門子弟,他們聚集在此,希望能夠討好一兩位核心弟子,獲得一些經驗。”
這些外門子弟也著實可憐,不能到講武堂聽宗門名宿講解,隻能靠做苦工來換取內門子弟的同情,獲得一點修煉的經驗。
可是武道世界就是這般殘酷,位於巔峰的永遠隻有那麼一兩位天才,大多數人都是墊腳石,隻能仰望他們的存在。
秦陸歎了口氣,正要離開,突然外門子弟齊齊騷動起來,有的還放出了戲謔的笑聲。
“看,那個小雜碎又來了。”
“是啊,這個小雜碎每天都在這裏守著,幻想能得到精英人物的青睞,好光宗耀祖。”
“秦劍,我看這個人的名字取得賤,人也長得賤。”
順著鼎沸的人聲望去,秦陸瞥見一個身穿褐色布衣,腰插一柄鐵劍的少年,從山穀的另一邊緩緩走來。
少年年紀不大,隻有十六七歲,一頭蓬鬆的亂發遮住了大半個額頭,隻有兩隻眼睛散發出野狼般凶狠的目光。
這名叫做秦劍的少年緩緩走來,絲毫不理會這群人的戲謔,一把抓起腰間的鐵劍道:“你們和我又有什麼分別,五十步笑一百步,你們的武道追求也不過如此。”
一句話惹得人群炸開了鍋。
“好個小雜碎,竟然敢取笑老子。”
“是啊,他是秦家最卑賤的叛逆者之子,他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上,揍他!”人群中不知道誰吼了一句,一群人朝著少年湧了過去。
少年發出淒厲的嘶吼,和這群人扭打在一處。
鐵劍被打掉,衣帽被打飛,少年仍然不斷的衝撞,用手抓用牙齒咬,用盡一切方法戰鬥。
最終,少年秦劍被這群人揍的趴下了,不過他的眼神依然明亮,眼中的恨意更濃。
“小雜碎,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一個外門子弟惡狠狠的拍了秦劍一掌,看樣子他真的準備這麼做。
秦陸目睹了這一幕,他不解的問道:“這少年又是怎麼回事?”
秦望道徐徐道來,原來這少年秦劍也是秦家的嫡係子弟,隻是他父親背叛宗門勾結外界殘殺同門,整個家族被貶為最低等的雜役,剝奪了一切權利。
即便做了最低等的雜役,秦劍還是沒能逃脫悲慘的命運。無論他走到哪裏,外人的嘲笑和鄙視總是如影隨形- - -
好一段悲慘的故事,好一個倔強的少年。
看著秦劍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秦陸不由得心頭一動,這個少年的眼神很像當初的燕七郎。
“看,那個小雜碎竟然還能站起啦,看來是挨揍挨的不夠。”
一個壯漢衝了過去,一把抓著秦劍的胳膊,罡氣閃耀,想將他的骨骼震碎。
“砰!”人影閃動,秦陸袍袖揮舞,強橫的罡氣如同水浪拍擊,這名壯漢被高高卷起,砸在了牆上。
一幹外門子弟被激怒了,他們朝著秦陸撲過來。
“少主在此,誰敢動手!”秦望道現出身影,厲聲嗬斥。
“三公子,他也在這裏!”一幹外門弟子被震住了,誰也沒有妄動。
秦陸毫不理睬這些人,他徑直走到秦劍身邊,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
“你叫秦劍?”秦陸微笑道。
“是!”秦劍點頭,他好奇的打量著秦陸,在他心裏少主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秦陸突然手一指,那名跌落在地的壯漢被氣流卷動,帶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