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淩風盯著情緒激動的排長的眼睛，問道。
既然不想讓他去，總要有個理由吧。
“因為，這個部落的人曾經襲擊過我們的人。”排長顫抖著嘴唇，“我們死了兩個人...”排長眼圈兒紅了，“都是我的人，我從國內帶過來的人，我答應帶他們過來見過世麵後，再把他們帶回去的。我答應過他們，過年放假的時候，和他們一起回去。我也答應過他們，等他舉行婚禮的時候，我給他當證婚人...”
排長說不下去了，不過這個滿腔熱血的漢子秉承著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原則，死死地仰著頭，不讓眼裏的淚水落下。
而剛剛那個眼中帶淚的士兵已經泣不成聲，其他的士兵看著淩風的眼神和表情也是氣憤居多。
淩風心中一頓，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淩風立即道歉，這件事是他沒有做好準備工作。
淩風明白排長的心情，剛剛他也經曆過。
“不用道歉，我們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不過，”排長吸吸鼻子，瞪著淩風，“首長說了，這次的行動你是領導，你讓幹什麼就我們就必須幹什麼。你讓我們送，軍令如山，我們即使不願意去，也不得不去。隻是以後，我會看不起你！”
排長的話擲地有聲，淩風心中一震，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山東大漢一樣，不住地打量他。
有血性，有情義，有仇必報。
“因為，”排長聲音哽咽，“你送去的這批武器，很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落到我的頭上，或許，”排長猛然轉身，伸著粗壯而顫抖的臂膀指著站的整整齊齊的其他士兵，“有一天，也會落到他們頭上。”
這些士兵，臉上都還稚氣未脫，有的隻有十八歲，有的隻有十九歲。在國內，都是在父母麵前撒嬌的年齡，在這裏，他們肩上卻擔負著整個國家的榮譽。
那兩個犧牲了的士兵，或許，也和他們一樣，這麼年輕，這麼有朝氣，這麼精神。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對將來有無數的幻想。可是...
淩風沉默，遊移不定，看向何盼融，而何盼融正好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這件事，龍首說，讓我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
歎一口氣，淩風又看向刀子，刀子低著頭，玩弄著一直陪伴著他的小刀，那小刀既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工具。
精致的小刀在刀子的手中，一會兒轉的看不清刀柄，一會兒直直地立在刀子手上。
刀子隻顧玩兒著手中的刀，並不看淩風一眼。
直到淩風叫他“刀子”，他也沒有抬頭，隻是悶悶的說道：“老大，你決定就行了。”
那份兒功法，不僅淩風能拿到，刀子也能看到。
淩風的手摸著兜裏的那張紙，順著那條坑坑窪窪的土路望去，遠處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座矗立著的屋子，那裏大概就是魯卡部落的人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