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淩風眼角突然略過一條繩子。
繩子?淩風急忙探出窗外,一看外麵的情況,幾乎要放聲大笑起來。
樓外麵懸著一條繩子,就在窗戶旁邊,一伸手就能夠著。繩子很長,從樓頂直接垂到了樓下。繩子也很結實,看樣子像是上好的登山繩。
不再猶豫,淩風把槍塞到兜裏,脫掉身上的T恤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又用力把T恤衫撕成兩半,快速的在一隻手上纏上一半。
這裏是二十層,如果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握著繩子直接滑下的話,那即使到了樓底下,淩風的手也會血肉模糊,握不了槍,無法戰鬥。
做好保護措施後,淩風探出窗外,手臂輕輕一伸,握住了繩子。
此時,樓梯間裏的槍聲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比剛剛的更大。雙方好像都打紅了眼,也打急了,所有的人都拿著槍參加了這場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戰鬥。
淩風雙手握住繩子,一個轉彎兒,聽了幾秒鍾雙方難分難解的戰鬥,吹著口哨,用特種兵時候練習過無數遍的姿勢,兩腿夾著繩子,小心的控製著手上的速度,朝樓下滑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天空中月明星稀,大地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
大廈樓頂的巨幅廣告牌不斷變換著各種畫麵,投射到大廈上的顏色也不停的變換。這些顏色使得淩風的身體一會兒是綠的,一會兒是紅的,一會兒是黃的。
樓上的槍身越來越遠,空中的風聲越來越大,淩風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快不行,萬一烏鴉發現異常,叫人來割繩子怎麼辦?那淩風就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直到淩風的雙腳踏上堅實的地麵,也不見有人來割繩子。
淩風鬆開了握著繩子的手,拆開了手上的T恤布。T恤已經被磨出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淩風手上的嫩肉。不過,手上隻是磨破了一層皮,傷勢並無大礙。
扔掉兩團布條,樓上的槍聲在這裏已經完全聽不到。淩風在這裏聽到的隻是風聲,還有遠處大街上傳來的汽車喇叭聲。還有,淩風的汗毛猛然豎了起來,腳步聲。
“淩先生,我在這裏等候多時了。”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
淩風猛然轉身,呼吸猛地一滯,這個人他見過。這個人就是每晚都會跟在烏鴉身邊,觀看烏鴉活春宮而不變色的那個保鏢。是烏鴉最信任的一個人,也是烏鴉的眾位保鏢中武藝最高、身手最好的一個人。
“淩先生不會以為,在您做了那些事情之後,弓田先生還是沒有一點防備吧?”那人看似悠閑的一步步走向淩風。他的腳步聲很輕,幾乎聽不到。可在淩風的耳中,他的腳步聲卻猶如晴天霹靂一樣響。
淩風雙手伸向褲兜,那裏有他的手槍,有他的戰友,有能讓他逃脫的東西。
“淩先生,您最好別動,”那人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把漆黑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淩風,“我的槍,有時候偶爾會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