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得了瀾姐兒萬般好處,興奮的徹夜難眠。無非是在父親麵前說幾句話,卻落得如此好處,真是上天眷顧。
二日清晨,周公子一大早就出了府門,顧不上騎馬坐轎,便去離周府相鄰的丞相府約了死黨孟瞿。
“孟瞿,你就不能快點兒。”周公子神采奕奕的臉上有幾分焦急。
“啊......哈......天兒還早呢!我說周公子,你這一大清早兒的把我叫起來這到底要去哪兒啊?”孟瞿打了個哈欠,顯然對周公子擾人清夢的做法頗有微詞。
“今天我們去金鉤賭坊,哼,這次我一定要贏回來!”顯然這周公子是在什麼地方輸給後邊兒兩人了。
“喲嗬......哥還怕你了不成!今兒帶夠銀子了沒?昨天你不是還欠老子一屁股銀子,今天你去拿什麼賭?”孟瞿一聽周公子這麼說,瞬間來了精神,同時也臉上寫滿了疑惑。
孟瞿乃是當今丞相孟至頤的兒子,二家府邸相隔不遠,二人便經常聚在一塊兒賭博,鬥雞走狗,正事兒沒有。孟瞿年長周公子幾歲,行事比周公子更多幾分惡習,兩個人臭味相投,一向交好,周公子迷戀賭錢,便是拜這孟瞿所賜。
周文通看在眼裏,氣在心裏,卻是沒有辦法。孟瞿的父親孟丞相可是後宮最得寵的孟貴妃的哥哥,周文通這也是無可奈何,為了不得罪孟丞相,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兒子和孟瞿胡來,加上夫人溺愛兒子,周公子這才越發跋扈。
孟瞿說到銀子,周公子一臉不屑,直接從懷中掏出瀾姐兒送給他的銀票,然後一臉得意洋洋的道:“看看這是什麼?”
周公子意料之外的舉動讓孟瞿目瞪口呆,縱然是世家公子,富貴加身,一時間看到這麼多銀票也是按耐不住,伸手就去搶,“把借老子的還了,不然加息!”
“孟大少爺,大清早兒的耍著爺玩兒呢!加什麼息?”周公子迅速把銀票塞好。
“你大爺的,你可別忘記了,你賭輸的錢可是老子在錢莊貸的印子錢,一天一成利息!老子不是怕你被打死,才懶的管你!”
周公子笑道:“孟大少爺仁義,小弟一直非常敬佩,到了午間,我連本帶利一並還你,兩成利息如何?然後晚上請孟大哥去聽曲兒。”
孟瞿聽此一言,心中大悅,眼睛露出色迷迷的光,“老子要去聽梅無雙的曲兒。”
周公子也一臉色/欲,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會心大笑起來。
孟瞿一時間精神煥發,隨了周公子朝著金鉤賭坊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孟瞿問起來周公子的銀子哪裏來的,周公子便把遇到瀾姐兒的事情大略的說了一遍。不過周公子的版本去掉了李掌櫃一事,又大肆渲染了自己的能耐,說的孟瞿兩眼放光。
“你大爺的狗屎運!老子咋沒有碰到這好事情!”
“噓。”周公子打斷孟瞿的言語,下巴一抬正衝著對麵過來的一輛馬車,對孟瞿施了一個眼神色。
“那不是信王殿下的馬車?”孟瞿脫口而出,“不過這也什麼,信王天天風花雪月,四處遊蕩,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周公子壓低聲音道:“我聽我一個奴仆說,他無意看到信王最近偷偷去過樸華坊。”
“他大爺的!和我爭梅無雙!”孟瞿是個急性子,聽周公子一言,立刻嚷道。這也難怪,孟瞿的姑姑孟貴妃與皇後在宮中分庭抗禮,鬥了數年,信王是皇後娘娘的養子,身為孟家子孫,就是沒有理由也會偷偷罵上信王幾句,何況信王居然對自己窺探已久的梅無雙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