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行宮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起來,禁軍越來多,聽說慕容靖天從皇宮又調來幾百人馬。
瀾姐兒心知,這樣的情形,最好安穩的在家休養,容嬪的事情隻能延緩數日在說。
這日晚間,睡了一天的瀾姐兒覺得胸口沉悶,就想一個人去尋個安靜的地方去,不知不覺就走到前日孟貴妃邀請她去的那個池塘邊。
入冬的天氣,可以看到盛開的蓮花,聞到那清香的味道,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特別是此刻的瀾姐兒,更需要這樣的氛圍。
微風清揚,池中驚奇鬥豔,搖曳生姿,瀾姐兒繞著水池緩緩的步行,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不覺神清氣爽,前日也曾來過這裏,可是一心堤防著和那些女人,根本顧不上好好的欣賞。
行至水池西邊一處涼亭,瀾姐兒坐了下來,倚在涼亭的柱子上,眼前卻突然閃現一個瘦弱的身影,在對麵的水池邊,努力的探著身子,欲采摘一株含苞待放的蓮花。
瀾姐兒定睛一看,卻是王昭儀的兒子,六皇子。
瀾姐兒心道,這孩子這麼晚一個人來采摘蓮花,也是奇怪的事情,正欲開口喚六皇子,眼睛卻是看到六皇子搖搖欲墜的身子,跌落進水池。
瀾姐兒心中一驚,身形一晃,飛身而去,抓起六皇子的肩頭,將他提上岸邊。
六皇子全身都濕透了,卻是一點也沒有在意自己,卻是口中之叫:“我的蓮花!”
瀾姐兒微微一笑,從池塘邊一顆樹上折下一根枯枝,將六皇子剛剛選中的那株蓮花勾了過來,輕輕折下,遞到六皇子手中,六皇子喜笑顏開道:“謝謝陵王妃姐姐。”
瀾姐笑道:“你母妃可知你這麼晚來此處?你采摘蓮花做什麼?看你都濕透了,姐姐送你回去。”
六皇子遲疑的看了瀾姐兒一眼,道:“我是給寧王哥哥摘的花,他一個人躺著,不能出來,我就想給他看花,可是母親一直不讓我亂跑,我是偷偷來的。姐姐你好厲害,我看你會飛呢?”
瀾姐兒笑道:“六弟弟好好學習武功,長大了也會。”
六皇子一邊說,身子被涼風吹的發抖,瀾姐兒見狀,急忙脫下自己的披風,將六皇子包裹起來,抱在懷裏道:“姐姐帶你回家,不然可凍壞了,昭儀娘娘找不到你也會著急的。”
六皇子很乖的付在瀾姐兒身上,說道:“除了母親,姐姐是第一個抱我的人。”
瀾姐兒笑道:“奶娘和丫頭們小時候抱你,你不知道罷了,皇上也沒有抱過你嗎?”
六皇子道:“都沒有,我母親說,她讓誰抱都不放心,父皇從小對我也不好,也沒有抱過我。”
瀾姐兒邊走,心裏暗歎,這宮裏的孩子,活的真不自在。瀾姐兒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這六皇子名號,就問了他。
六皇子笑道:“原來姐姐也不知道珀兒名字,很多人都不知道呢,都叫我六皇子。”
瀾姐兒聽這六皇子的話,心想,這孩子自己以前在江南和陵王府都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麼一個皇子,這其中定時有極大的秘密。當下也顧不得多想,隻是和六皇子絮絮叨叨的走著。
王昭儀的居所在行宮的左側,而這水池在行宮的右側,回到王昭儀宮中,必須穿過行宮的中道。
就在瀾姐兒抱著六皇子穿越行宮中道的時候,隻見一行人在中道上行走,前麵是一頂轎子,錦繡華麗。
瀾姐兒心想,這是誰這麼晚了出去行宮?為了不想更多人看到自己,便有心避開那隊行人,不料,那行人中有人看到她,付在轎子外麵嘰咕了幾句,那轎子沒有停下,也裝作沒有看到她,一直向前走去。
六皇子小聲道:“姐姐,那是信王哥哥的轎子?宮裏的轎子就數他的最i漂亮。”
瀾姐兒沒有見過信王,這次看到他華麗的行頭,和以前在宮外的流言,心裏確信這信王是個愛好風花雪月的主。眼下的樣子大概就是慕容靖天遣送信王回府的,可是,令瀾姐兒不解的是,說是遣送回府,可是居然沒有一個禁軍派送,倒是像信王自己出遊一般。
到了王昭儀居所,幾個丫頭看到瀾姐抱著濕漉漉的六皇子,心裏差不多明白十有八九,急忙迎了瀾姐兒進去,邊說著王昭儀都急壞了,派了好多人去找。
果然,看到王昭儀的時候,她一臉焦急的神態。
王昭儀讓人把六皇子帶走,去洗澡,又命人給瀾姐兒找來厚厚的一件貂絨披風,親手給她穿上。
瀾姐兒眼見王昭儀處事溫和,有條不紊,心裏有了幾分好感,就把六皇子落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