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經看著嚴綱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道:“汝言極是,自古絕境出壯士,張梁雖為反賊,但我並不恨他!”
說著,單經將幽幽的目光再次投向張梁,眸子中含著一絲悲憫。
隻見數百名漢軍手縱長矛朝著張梁一齊刺出,他來不及再殺一人,便被漢軍無情的兵刃刺的千瘡百孔,體內鮮血似噴泉般四下噴射。他咬著牙,瞪著最為猙獰的麵目,隻矗立了大約十餘秒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單將軍,張梁已然伏誅,請您親斬其首!”盯著血泊中的張梁看了幾眼,嚴綱取下了腰間的環首刀遞向單經。
“身陷刀海猶不懼死,張梁何其壯哉!”單經深深一歎,接過環首刀躍身下馬,朝著張梁的屍身行去。
漢軍軍士見單經行來,主動分列兩旁,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三大賊首伏誅兩人,作為勝利者哪個不喜?
站立在張梁屍身前,單經注目凝視,隨即手抱環首刀躬身一拜,“將軍好走!”
一句祝福說罷,他手中的環首刀從空揮下,一輪白芒將張梁的頭顱與身軀分隔開來。
拾起血淋淋的腦袋,單經舉空高呼:“大漢天兵無往不利,百戰必勝!”
“必勝!必勝!……”
眾軍士齊聲響應,刀矛並舉,聲勢滔天!
呐喊方罷,遠處行來一支人馬,約計七八百人,為首一將麵色白淨,身著厚甲,腰懸利劍,乃劉玄德引關張並幽燕義勇軍從西營而來。
單經見勢,回身拉過戰馬躍將而上,並將張梁首級懸掛在馬脖子上,打馬一喝,引軍眾迎了上去。
劉備見單經引兵迎來,趕忙喝馬疾行,遠遠的便抱拳道:“稟告單將軍,偷襲西營的賊寇已經大半落入陷坑之中而亡,餘者盡被我軍所殲,隻是賊首吳桓引敗眾數十逃離而去,備擔心將軍這邊有失,顧引軍來助,不曾想將軍已經盡滅賊寇,而且斬得張梁之首,真是可喜可賀啊!”
單經行近劉備,謙容道:“全仗弟兄們舍命相助,單某方得取下賊首,玄德兄伏於西營待敵,那肯定也是斬獲頗豐吧!”
聞言,劉備神色一暗,歉容道:“愧哉愧哉,今若無將軍行施良謀,教備伏於西營待敵,備安得能奏大功,隻是未能生擒住吳桓,備心中甚為不安。”
“玄德兄不必如此,兄能以八百之眾完勝兩萬賊兵,此事已然不易,區區吳桓已是散家之犬,逃了便逃了,不必在意!” 見劉備有些沮喪,單經趕忙安慰。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縱馬並肩駛回大營。
回到中軍大營,單經沒有片刻停歇,立刻集合所有部眾奪取下曲陽城。
由於張梁與大半黃巾被滅,單經率部剛到城下,黃巾餘孽便不戰而獻了下曲陽城。
下曲陽城守府內,單經居於主位,麾下部將紛紛向其表示恭賀。
“單將軍真是用兵如神,僅僅一夜功夫,我軍便得到了下曲陽城,依某看,不出兩日,我軍定然再下陽城。”
“沒錯,某料此刻的陽城張寶,隻怕是坐臥難寧了。”
一群人正討論不停,一名來自廣宗的軍校卻突然進入了府衙之內。
此人單經認得,在廣宗城時他曾經見過,名叫宋尺,表字文仲,是宗員麾下的一名軍司馬。
“小將宋文仲拜見單將軍!”宋尺入府便當先叩拜。
“請起!”單經點點頭,將手一招,道:“宋司馬深夜從廣宗而來,不知有何要事?”
宋尺躬身抱拳道: “啟稟單將軍,小將受我家將軍之托,特來告知將軍,如今潁川傳來捷報,皇甫嵩將軍於長社大破黃巾波才部,斬首數萬級;南陽賊首張曼成屯宛城百餘日,為南陽太守秦頡擊斬;如今皇甫嵩又與朱?乘勝進討汝南、陳國黃巾破賊數萬,目前正與黃巾賊首彭脫相戰於西華。現下各處黃巾敗亂不堪,宗將軍希望單將軍早日出兵攻取陽城,不給賊兵喘息之機,屆時宗將軍會率廣宗之眾協助。”
單經聞言,心下大為喜悅,如今河北一境的黃巾已然大半被滅,皇甫嵩與朱?又在汝南各處接連大勝,距離平定黃巾之日已經指日可待了,自己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得到封官賜爵的獎賞了。